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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兒就有隻黑貓,不如抓回去,一起煮了吃。”
“……”
他開始走動,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接近;墨星抱著書包慌張的左右看,試圖尋找一條可以最快逃離的路線。
“怎麼燒?你是豬腦子嗎?清蒸紅燒隨便隻要能吃就行”
“……”
不等一口氣提上來,墨星抓起書包奪路而逃。
盡頭那個人卻在大笑,“可惜,讓它給跑了;我告訴你,五分鍾內你不出現,今天就把你上鍋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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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直到江堤才停下,驚魂未定,靠在樹上直喘粗氣。
她將書包扔到了地上,顫唞的手拉開拉鏈,從包裏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書,捏在手裏端詳了半晌。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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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來,伸手用力一擲,將那本破舊發黃的書扔進了江裏。
她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她從未見過那個站在陰影裏的男人,從來沒有
晚餐的桌上沒有貓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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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前,驀然就想到這個,她楞在那裏,茫然望著滿桌的飯菜。
可惜,這並不是為她準備的;她的母親遠在大洋彼岸,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她燒那麼一大桌的菜;還要堆滿笑容為她添飯添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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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的,寒卓卻全部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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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的,與他眼神交彙,這一次,她沒有再躲開,這樣望著他,仿佛很近其實卻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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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讀著她眼底的深意,卻又低垂下眼簾,不再看她。
“卓兒,今天晚上就住在家裏吧。”父親忽然說道,“你母親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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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依然不擅長交流,隻得埋頭苦吃。
“你得多住幾天,宿舍有什麼好,什麼都沒有,你倒住地挺高興。”後母把菜夾到了寒卓的碗裏,還不忘斜了他一眼,埋怨幾句。
父親轉向墨星,隻淡淡的一瞥,“快些吃,吃完了就卻複習,真不明白,你的成績怎麼老上不去。”
“不如在學校裏請個老師替阿墨補習,你看一來熟悉阿墨的情況,二來也夠資深啊我們家寒卓也好放心去找工作啊”
“工作,對了,卓兒的工作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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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留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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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校”後母幾乎是尖叫了出來,“你要做老師?”
“你們不也都是老師嗎?”
“這……這不一樣……你可以有更好的前途,那家大型醫院早在你大二那年已經和你聯係過,希望你在畢業之後能過去;畢業了你又要考研,人家也同意等你,這回可到好,你竟然要留校做老師。”
“我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留在學校裏。”
“好什麼好?你知道學校和醫院的待遇差多少嗎?”
“隻要夠用就行。”_
“你懂什麼,以後你還得娶老婆,買房子,有了孩子之後又是一筆開銷,沒有錢行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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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滿是壓抑又尷尬的味道,墨星加快了速度,隻想快些解決這一餐。
這個家仿佛與她隔絕了,他們不接受她,她同樣接受不了他們。
關上房門,剛翻開書包門就被叩響,外頭是寒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