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了窗讓陽光撒進室內,自己卻躲到了陰影裏,隻伸出手,悄悄放到了陽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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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到現在我們一直生活在謊言之中,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曾經我把他誤認為你,而後你又撕開了文雅的麵具一樣。我們都是醜陋的人,是吧,哥哥。”
他伸出僅存的左手,捏著薄薄的手術刀,在陽光下發射著光彩。
“最近你叫我哥哥的次數比我們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加起來的總和都要多。為什麼?”
“因為我再沒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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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把我當作親人嗎?”
“那你又把我當什麼呢?”
他反複看著刀,這順手的工具讓他平靜,“情人親人同類無可替代的羈絆。人總說對待自己喜歡的東西要嗬護關心,可是那都是幌子,真正太在乎一件事一個人,我們總會做出過激的行為,人哪,哺乳類動物,終究還是流著獸的血。”
“我們做錯了嗎?抑製自己的衝動抑製所有的感情,這樣才對嗎?”
“其實做獸又有什麼不好,最起碼我們還有愛愛不成就恨得不到便嫉恨,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摸摸心口,你的心按照你的意願在跳動,它還跳動,它還活著;如果所有的感情都沒了,那就不是真正的人。所以我們從來都不需要自責。”
“他不會再來找我了吧,在地鐵站就已經想放開我了。”
總會有人離開,從小就是這樣,連衣角都沒有拽到就走了,原來她的存在對他們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甚至變成了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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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輕輕擺在了她的頭上,柔柔地向下壓,手指埋進發間。→思→兔→在→線→閱→讀→
“我們都被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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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別人的人,也會被別人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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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受了委屈的孩子,靠在他的臂上,輕輕抽泣。傷心了就要哭泣,如果早知道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他心裏有些東西慢慢沉澱,變地清澈透明,看到了過去。
他們第一見麵,很局促,卻在心裏偷偷窺視著對方,他不知道,那個時候是不是很想像現在這樣,靠地那麼近聽著她輕聲哭泣。把他當作最知心的人。
所以如果多一次機會,我寧願不曾遇到過你,即使沒有救贖也不會有罪惡。
他翻開了小冊子,仔細看著,手指有規律地打著節拍。他有些焦躁,節拍越規律心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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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槍,你除了替我做過一把,還替別人做過?”他遞了一遝錢過去。
“是啊,一個學生妹樣子的妞,呆呆的樣子,估計是被男朋友拋棄了所以要買槍殺人,不過她很奇怪,拿了張照片,非要我做一把一模一樣的,不過要減輕重量。她出手很闊,有錢我自然就替她做了。”
“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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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後來這小妞竟然說她不會用槍,讓我教她,靠我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才懶得理她。”
“還有呢?”
“還有?沒有了,還有什麼?不過這小妞長地還算不錯,就是冷了點,唉早知道,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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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來,從容地掏出槍,對著那人微笑,“謝謝”
扣下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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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上了墨鏡,仰頭望著天空,陽光不再燦爛。
登上公車,坐在了她常坐的那個位置,有時候她很偏執,喜歡公車的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