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再次從鎮妖塔出來時,已經是十來天之後的事了。
小獸多多也終於想起來,原來它把老頭送到三層去了。方信聽它這麼一說,眼睛發亮,就想讓小獸也送他去。可是這小獸卻是打死也不答應。
這讓方信很是懷疑,老頭到底是怎麼上三層的。他從始至終,可不相信那小家夥的那雙小爪子有那本事。
不過,尋了幾天,方信找不到他,也隻好死心,從鎮妖塔中退了出來。
“阿虎!”
黑武堂裏,方信悄悄地潛到了阿虎的住所,推開門後,卻發現人不在。
難道他逃回去了?
方信這麼想道,轉身就要離開。不過,在他要走出門時,眼神一緊,卻是看到了門檻邊上的血跡。
很快地,他的心中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黑武堂的刑罰室中……
阿虎正掛在一個十字的木架上,手與腳全都戴著沉重的鎖鐐。
渾身是血,皮開肉綻,沒有一處皮膚是完好的。好幾次,阿虎被打得痛昏過去,卻是又被水潑得醒過來。
他想一死了之,不過,事情卻無如所他所願。
在一次自殺未果後,他被限製起了身體的自由,就連嘴裏也塞了一塊布,防止他咬舌之盡。
痛苦,不僅僅是身體,阿虎的內心也被折磨得幾乎發瘋。
不過,他依然沒有說出方信的下落。
其實,他隻要隨便說一下,見過方信,可能就不會有這麼悲慘的下場,然而,對於方信的事,他卻是絕口不提。
就在阿虎意識沉沉之際,他好像聽到了有人開門的聲音。
他抬起頭,卻迎來了一頓鞭子的狠狠抽打。
阿虎沒有慘叫,不是說他嘴塞上了布無法慘叫,實在是這種痛苦,對他來說已經麻木了。
“還真是個賤骨頭!怎麼都不說……”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是看守的弟子。
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他拿起鞭子又狠狠地教訓起阿虎來,以防外人看到,他在偷懶。對於他來說,眼前的這條命根本沒放在眼裏,反而,好好地教訓這個犯人,說不定是他討好上層,踏上青雲之路的捷徑。
隻是,今天他沒有想到,開門進來的,不是他的上層,而是一個要他命的人。
“你是誰?”
阿虎本來已經準備再受一陣毒打了,卻聽到那名弟子驚恐的聲音,抬起頭來。
隻是抬起頭,他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眼睛一紅,他差點沒哭出來。
“阿信……”
阿虎想說話,卻苦澀地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相比之下,方信的心中一點也不比他好受,看著眼前這個血人一樣的阿虎,說真的,他的心就像打翻了五陳雜味,很是複雜。
肚子裏升起一股滔天怒火,方信的眼睛都赤起來了,額頭青筋也根根暴起。
是自己連累了他!連累了這個兄弟!
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以致予憤怒的火焰已經侵蝕了方信的理智,心底升起強烈的殺意——
“你就是方信吧?嗬嗬,也不過是一名練武的廢物,真不知堂主抓你幹……”那名看守的弟子先是一驚,不過,想起眼前這人的謠言,又輕鬆下來了,輕蔑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