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2 / 3)

她自然毫不猶豫搭上他手心,在轉身離去時,梁宵神情淡淡地瞥一眼兩人,雋秀的劍眉微微挑起。

正宮出麵,他倆成了真?弟弟。

這哪裡是爭寵,簡直是單方麵碾壓。

梁博仲生無可戀臉:“打聯盟嗎?”

顏子絡痛心疾首狀:“打。”

“走唄?”

“走。”

*

在蕭索寂靜的冬日,整個世界都仿佛沉沉入睡。

帝都的天空總是飄蕩著棉絮般細碎柔軟的灰色雲朵,太陽隱匿行蹤,隻有隱隱約約的金黃色光線從雲層深處溢出來。

顏綺薇走在雪地裡,想起七年前梁宵最初來到梁家的時候。

那會兒花園裡也落滿了雪,他們一前一後地漫步其間,少年則為她輕輕拂去頭頂的雪花。那是她頭一回知道,原來不需要多麼熱烈的親吻或擁抱,一個羽毛般輕柔的接觸就能讓人心動不已。

“其實我挺不喜歡過年串親戚,每次拜年都縮在屋子裡不願出去。”她吸了口冷氣,目光流連於鬆樹枝葉下跳動的光斑,半開玩笑,“能讓我心甘情願拜訪,是梁宵同學家的特權。”

梁宵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為什麼不喜歡拜年?”

“因為親戚們總是會七嘴八舌問許多問題啊,比如在哪裡工作、工資怎麼樣、有沒有男朋友。我表姐今年隻不過二十五歲,催婚的阿姨嬸嬸就已經排上一大串,估計等我到那個年紀,也一樣會被念緊箍咒。”

顏綺薇說著歎了口氣,目光不經意間向上抬,毫無防備地與他四目相對。

梁宵眸底含笑,雙眼一眨不眨地看她,即使視線相撞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羞赧挪開——原來在顏綺薇漫不經心打量花園景致時,他就是用這種溫柔得令人窒息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打量她。

心跳漏了一拍。

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

青年低沉的嗓音並未因冬日嚴寒而顯得清冷淡漠,反而帶了一絲暖入骨髓的溫和熱量,隨雪花飄飄悠悠落下。

“不會的。”他似乎笑了,又好像有些緊張,所有情緒全都停駐於僵硬的舌尖,伸手為她攏上耳邊碎發,“在那之前,你會嫁給我。”

極篤定的語氣,不容置喙,正中心口。

又來了。

他怎麼總是能用這麼平靜的語氣,笑著說出令人害羞的話。

耳畔被指尖拂過的地方餘留著一絲熱氣,顏綺薇鼓起勇氣與他對視。

然後她踮起腳尖,抬手將梁宵腦袋壓低,極快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齒尖觸碰帶來的酥|麻感被溫熱吐息瞬間引爆,接而紅唇一抿,貼合於泛紅的耳垂之上。

貝齒堅硬,唇瓣柔嫩,熱浪一陣又一陣地湧上頭頂,心口仿佛也被小蟲子叮咬了一下。

她的聲音甘甜清冽如泉,談吐間卻又含了些嬌柔媚意:“梁宵,那你可得抓緊時間。”

*

夜宴之後賓客散盡,隻剩一家四口坐在客廳裡。

梁啟盯著兒子看了很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陳嘉儀嗑了口瓜子,嘴角是毫無遮掩的笑,卻也隻字未提。

倒是梁博仲小朋友愣愣發問:“哥,你的右耳耳垂怎麼紅紅的?是蹭到什麼東西了嗎?”

唉,傻孩子。

眼見梁宵微微一愣,接而紅潮蔓延至整隻耳朵,陳嘉儀在心底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沒說話,笑著遞給他一麵小鏡子。

鏡麵中的青年眉目冷峻、輪廓分明,這本是孤決陰戾的長相,卻被麵頰上隱隱的緋紅色薄霧極大程度地柔化。

這縷紅色在右耳處最為濃鬱,無比清晰地罩住整個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