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笑總是說,陸一鳴喜歡阮千曲,事實上很多人都這麼說過。

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唯一不變的是她,陸一鳴雖然精明,但對她也是真的特殊,阮千曲不傻,她看得出來這份特殊。

可那是愛情嗎?她很懷疑。

陸一鳴在接受一次雜誌採訪的時候曾經半開玩笑的說過,他的成功秘訣就是他從不打不會贏的官司。

阮千曲相信,這也是他對待感情的態度。

有人喜歡挑戰,而陸一鳴隻喜歡贏,如果不能贏,他就不會喜歡。

像陸一鳴這樣高度理智的人,他做得到。

所以阮千曲並不同意馮樂笑的說法。

如果一個人連第一步都不曾邁出過,那他根本也沒想過要在這條路上駐足。

要說陸一鳴喜歡她,恐怕陸一鳴本人都不會同意。

實在要給他們之間的關係下一個定義,阮千曲覺得陸一鳴更像是一個不太合得來,卻關係親近的家人。

她慢條斯理說完,又補充說:“那天我和表妹去吃飯,正巧碰上了陸一鳴,還有你堂弟,就是這樣。”

她慢吞吞地解釋完,偷偷看了看秦衍的反應。

這樣的解釋,他可還滿意?

不滿意也沒辦法了。

剛剛提起阮紹明,這讓她陷入了一種突然的傷感之中。

她低下頭,眼神呆滯地玩著自己的吊帶,像鉤毛線一樣,用手指將那根細細的帶子撥來撥去,帶子每次彈下來,那截白皙清晰的鎖骨就出現一絲紅印。

秦衍就在這個時候坐了過來,按住她那隻不聽話的手。

阮千曲仍是不抬頭,隻是悶悶不樂地說:“我說完了,你繼續生氣吧。”

她不高興的時候,臉頰和耳垂會微微發紅,睫毛有氣無力的耷拉下來,眼眸黯淡,嘴唇輕輕嘟起來,像是在跟他較勁一般。

秦衍按捺住在公共場所親她的衝動,隻是將她的的手捏在手心裡,軟乎乎的,像沒骨頭。

稍稍用了點力,那隻手上就被捏出了印子,骨節處泛著誘人的紅。

“我不生氣了,誰說我生氣了?”秦衍說。

阮千曲抬頭看他,“你不生氣剛剛為什麼那麼凶?”

又是板著臉,又是皺眉頭的,把她當犯人一樣審,凶死了!

她爸媽都沒對她這麼凶過!

秦衍麵色緩和,低眉淺笑,他難得露出這樣愉悅的表情,眼角眉梢都生動起來。

真好看。

可她現在沒心情欣賞。

她彆扭地掙紮起來,想抽回自己的手,可秦衍卻按得更死。

奇怪,他看上去明明沒用什麼力氣,可她就是動彈不得。

嘴唇嘟得都可以掛瓶醬油上去。

秦衍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迅速的啄了一下,嚇了她一跳。

“你……親我手幹嘛?”她臉頰緋紅一片,耳廓透明,可見淡淡的紅血絲。

秦衍漫不經心地說:“那你想讓我親哪裡?阮千曲,這裡是公共場合,不要耍流氓。”

阮千曲差點沒氣昏過去。

他還記得自己人民警察的身份嗎?怎麼可以這麼冤枉無辜市民……

阮千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好,反正我不生氣了。”

阮千曲看著他,好奇地問:“怎麼不生氣了?”

他怎麼這麼好哄,像是那種用一根霜淇淋就可以騙走的小男孩。

秦衍壓低聲音,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你隻喜歡我。”

說完,嘴角揚起,不動聲色地暗自得意著。

“你這個人,怎麼……”阮千曲被他這句話驚到下巴都要掉下來,結巴了半天,才找到措辭,“怎麼這麼這麼不矜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