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一名官員顫聲道:“青、青雲營!”
聽到這個名字,姚植一愣。
沒想到是調來了青雲營!
蕭成時期,有四處將士訓練營,分別位於朔州涼州崇州雲州,以四方神獸為兵營標,直屬兵部。
能進四營的,都是十三州最精簡的兵士。
所以後世把四營稱做是特種兵訓練營的前身。
待兵士們站好後,一個身材魁梧,著藏青騎裝的男人最後一個進來,上前行軍禮,聲音洪亮道:“殿下,青雲營三十一位兵士皆已就位。”
樓和問道:“涼州北部三郡的州兵呢?”
“已交接完畢,北部三郡郡尉皆已停職。”
“嗬,這麼利索!昭陽京派誰來協辦此事?”
這種效率,阿淑該不會是把兵部侍郎孫平瀾給派來了吧?不至於這麼……
“回稟殿下,是君上親自來了。”
樓和微怔,末了,無聲地笑了。
得,看來步雲鶴定是帶孩子帶煩了,涼州這邊的事本來不大,不過他這麼一來,看來這功,以後又要記在他名下了。
樓和撇嘴。
姚植聽到君上兩個字眼就亮了,內心狂跳不止,萬分激動。
而除了她和符安,院中其他人心裡可沒這麼輕鬆了。
大家似乎都被嚇到了,呆若木雞的坐在原地。
陸繁一撩衣擺,跪地冷聲道:“殿下大安。”
之後,院中呆愣的官員商客才呼呼啦啦跪了一地,齊聲問安。
李捷的小女兒被眾人的反應嚇哭了,問安後靜下來的院子裡,回蕩著她的哭聲。她一哭,李捷的兒子也跟著流淚,一邊哭一邊喊爹爹。
兩個小孩兒腰間還墜著雙佩,樓和瞥了一眼,輕歎一聲。
左側有幾位官員,似是知道自己的仕途已走到盡頭,不由也低聲哽咽起來。
李捷瞪著眼站著,臉色及其難看,他一口氣卡在喉嚨,顫唞著嘴唇,半晌才發出聲音:“你、你是樓和……”
樓和冷笑一聲,慢條斯理道:“李捷,你可知罪?”
李捷斷斷續續啊啊了兩聲,鬍鬚跟著顫唞,眼裡卻是不甘和憤恨,他弓著身,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樓和,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汙蔑!汙蔑!我李捷何罪之有!”
他這句話喊得費勁,話畢,他不停地喘氣。
樓和的臉上,多了一絲意料之外的驚詫。
呂娘也顧不上自己的一雙兒女,連忙扶住李捷,扭頭怒喝:“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裝神弄鬼!”
李捷緊緊抓著呂娘的手臂,臉色越來越青,隨後他兩眼一翻,捂著胸口昏了過去。
呂娘大駭,抱住他嚎道:“夫君,夫君你怎麼了?!”
“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快扶大人回房休息!”
姚植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她。
管家不敢直起身子,在一旁小聲催促道:“夫人……夫人,那是代王殿下啊。”
呂娘惡狠狠道:“代王?他說是就是了?!不過是找來門口的戲班子帶上幾個唱戲用的東西就敢冒充是官兵!好生放肆!”
她依舊站著,手指指著左側跪伏在地的一位官員,怒道:“宋涉!你眼瞎了嗎?!快叫你的兵來,把這擅闖內府奸人拿下!此人冒充代王,妖言惑眾,大罪在身,應就地正法!”
宋涉一抖,頭低的更狠了。
她身邊的護院一個都不敢動,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呂娘對視。
呂娘見無人回應,更加憤怒,一張臉猙獰著,尖聲道:“一群蠢貨!他們的人就這麼幾個!快!將他們全部拿下!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樓和靜靜看著她形似癲狂地跑到一個護院那裡,拽著那個護院的衣領,瞪著眼嚎道:“你聾了嗎?!大人好吃好喝養著你們,到要用你們的時候全都死了嗎?!一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