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頭漂亮的獵狗,並且很快還當起了獵人。
他曾經想,他唯一的人生就是在黑暗中奔走。
不知道哪天死在陰暗的水溝了。
可,凡事還是有意外。
在沈家,那個意外出現了。
沈洋洋並不是聰明的孩子。
她有點笨,還自閉。
像笨拙的小蝴蝶,撲哧撲哧著脆弱的翅膀,在他掌心微微撩動。
“你不知道吧,小時候我曾經無數次想殺了你的。”
反正沈家人都要死,早死晚死都是死。
沈遇笑了笑,“小時候,你還記得你不小心走丟嗎?差點被人販子帶走嗎?那是我安排的。”
本以為小胖子會被帶走,或者很正常死在路上。
可她居然跌跌撞撞跑回來,抱著他的時候,手心還拽著他給她買的麥芽糖。
麥芽糖都融化了,她很可惜地舔了舔手上的甜味。
她是一隻蠢羊,是愚蠢的獵物,卻就這樣進入了獵人的心。
“我想,既然你那麼笨。一定翻不出大浪,養著也好。但我似乎做了虧本生意。你父親是牛人,不但轉移了所有財產,還留下了大筆債務,我沒有得到一分錢,反而還背上了還債的包裹……”
沈遇笑了笑,隻是那笑容在沈洋洋看來,十分淒苦。
“我總是說你蠢,現在想來,分明我才是蠢的。”
沈洋洋低下頭,就好像她早就知道真相一般。
她的內心毫無波動。
“那一年,你是用什麼辦法換我活命的?”
這是沈洋洋一直想問的。
“我報警了。”
沈遇笑,“員警雖然蠢,但找了幾天也會找到你的。我隻要拖到員警來,你就不會死。”
“就這麼簡單嗎?”
“自然不會這麼簡單。”沈遇笑,“組織最需要什麼嗎?不是人命,而是錢。我答應他們,一生一世都替他們賺錢,永不背叛。”
難怪這些年,沈遇各種執著賺錢。
他沒有其他富商的壞習慣,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泡吧。
隻是因為,他沒有那個時間。
“所以,這些年你疏遠我,是因為想保護我?”沈洋洋也不蠢,這些年,沈遇對她的關心一直很暗,很多時候,她以為兩人漸漸長大,關係疏遠了。
沈遇點頭道:“更重要的,我真的很忙。”
沈洋洋又問:“所以,你和那些人還有聯繫?”
沈洋洋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衛琅說雪鷹習慣斬草除根,這些年唯獨放過她一個,他一直不知道原因。
現在想想,是不是因為沈遇在身前保駕護航。
“哥,我們報警吧。隻要抓住了那個人,你我都解脫了。”
“解脫?”
沈遇笑,“羊羊,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如果員警真的能抓住他的話,衛琅早就當員警了。”
沈洋洋道:“難道這輩子既要這麼在惶恐中度過嗎?”
“別擔心。很快就好了。”沈遇摸著她的腦袋,聲音溫柔纏綿,“你從小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找來的。這次也一樣。”
那天,沈遇走後,沈洋洋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
沈遇那個樣子,好像是密謀計畫什麼一般。
她試圖從王琰那邊下手,但王琰作為沈遇的忠犬,嘴巴緊得不得了,根本撬不出一句話來。
與此同時,衛琅忽然回來,對沈洋洋說道:“我接了一個任務。”
沈洋洋現在心驚肉跳,“現在非法外之地,你不會又要……”
“沒有。你放心。是喬昕。他委託我找到他父親。”
從喬家易主後,喬父就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