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檳轉身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身體前傾，雙臂撐在腿上，眼睛盯著段牧川，說道：“學士，你知道這次刺殺是誰幹的嗎？”
段牧川聽了這話，心裏一沉，表麵上卻裝作驚訝的神情看著林檳，回答道：“殿下有答案了？”其實，他心裏已經有所猜測，而且對於可能發生的事情早有心理準備。但此刻，他更想聽聽林檳的想法，看看這位二皇子究竟掌握了多少線索。
林檳微微扭頭，用眼神示意屋內的下人離開，並讓他們關上房門。待下人們退去後，他才開口說道：“或許是太子殿下。”
段牧川心中暗歎，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但臉上依舊裝出惶恐的神色，勸誡道：“二皇子殿下，此等攀蔑太子殿下的罪行，說話還是謹慎些好。”
“我派人查到今日刺殺令尊的刺客，是與太子府的下人有聯係，當然，我這也僅僅是猜測，但.......”
林檳頓了頓。
“你們想沒想過，與我結盟。”林檳眼神真摯地看著段牧川，繼續道，
“我剛從揚州回到京城，沒有什麼勢力，也受太子殿下壓製，而你和餘相，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而且你們的職位都威脅到了太子勢力，吏部尚書梁徹文，曾經執掌政事堂，如今被餘相替代，雖然餘相還沒有威望控製官僚係統，但已經是其眼中釘，而你，翰林學士，參與朝政決策，並且管理太學，這讓那些官宦子弟怎麼進入朝堂。今天的刺殺或許不是警告，你想過嗎？”
段牧川有些恍惚，這二皇子是真信任他，這些話怎麼能跟他一個不熟的人講，這讓段牧川不知道林檳到底是真誠，還是另有意圖了。
“二皇子殿下，這可是私結黨羽，是禍亂朝綱的罪啊！”段牧川皺起眉頭，嚴肅地說道。
林檳微微一笑，看著段牧川：“難道皇帝沒讓你們輔佐我？”
段牧川心中一驚，不敢直視林檳，他萬萬沒想到，前幾日他們兩人麵聖的內容竟然被林檳了解得如此清楚。
林檳似乎看出了段牧川的心思，笑道：“不是父皇告訴我的，而是我另有渠道可以知道。”
段牧川強作鎮定道：“聖上讓我二人輔佐二皇子殿下，當二皇子有事需要我們幫助時我們自會伸手，我相信聖上也不是為了讓二皇子與我們私結黨羽吧。”
林檳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段牧川打了個哈欠，故意轉移話題道：“二皇子殿下，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你說的事情我們會斟酌的。”
林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