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竹低垂了頭,小聲回道:“像奴們這般的女子,總是會遇上些歪心之人,小女子無力反抗,隻得求些靈符以保平安。若是讓大官人厭惡了,還請大官人原諒。”
“姑娘多慮了。”秦衛羽笑著說道。
雅竹又小步走了幾步,停在一間房前,道:“這是最後一間,是民女的房間。”
“最後一間?”秦衛羽偏頭看看雅竹後麵的另一間房,房間大門上鎖,門上落灰似乎沒人清掃,“那裡不還有一間?”
雅竹身子一晃,緊忙說道:“有姐妹被贖身,所以留了一間空房,許久未用,所以才上了鎖……沒什麼可看。”
“贖身?”秦衛羽又問,“她贖身去了哪戶人家?什麼時候走的?”頓頓,“雅竹娘子莫要介懷,大理寺查案,向來要將證人的每一句證詞都一一核查,所以自是要問的詳細、問的清楚,直到見到這位被贖身的姑娘為止。”
雅竹明顯一愣,緊著又說:“啊,是奴記錯了,她……她……”雅竹頭越來越低,“她是跑了,突然就跑了……奴確實不知去向。”
秦衛羽聞言,回頭看向其餘一些女子,那些女子皆低垂下頭,然後一同點點頭。
雅竹見秦衛羽還有疑惑,隻得低垂著頭來到那間房前,開了鎖,推開房門。
門內果真如雅竹所言,空空如也,隻有些已經落了塵的桌椅大床。
“看來是真的走了,那便暫且不管她了。”秦衛羽笑言,轉而推門入了雅竹的房間。
秦衛羽眸子忽然輕動了一下。
第九章 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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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與其他幾間房有著明顯的區別,雖也十分雅致,但是房間內貼著的黃符要明顯多於其他的房間,抬頭看,還懸掛著一麵八卦鏡,就連床的另一側都貼滿了黃符。
“雅竹娘子這間房……平日也接客嗎?”秦衛羽回身看向雅竹。
雅竹麵露苦澀,搖搖頭,“民女近來身子不適,所以未曾接客。”
秦衛羽稍點頭,又往裡走了幾步,修長指尖撩起一張符,輕嗅,又鬆了手,再看看上麵的畫符。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這是,淨心神咒。”眸子一轉,重新望向雅竹,“雅竹娘子近來有什麼心神不寧之事嗎?”
雅竹用力搖頭,“不……隻是……”雅竹緊忙解釋道,“大官人莫怪,這真的都是姐妹們求著來玩兒的,並沒特別的意思!”
“我也隻是好奇一問,沒別的意思。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去我們大理身邊了。”秦衛羽笑著負手離開,隻是走到門口時,視線又稍稍往那上鎖的房間留了一眼。
待回到店的中央,唐玄伊早已在等著他了,視線稍一交流,唐玄伊便了然於胸。於是對神色有些緊繃的蘇二娘道:“若是有什麼其他發現,一定要通知大理寺。”
蘇二娘連連應聲,近乎諂媚地說道:“一定,一定!”
唐玄伊點頭,帶著大理寺一眾人離開了蘇二娘家。
蘇二娘一直在店門口目送,直到人都走遠了,才回頭看向自己的那些姑娘們,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的慍怒。
……
回到大理寺後,秦衛羽將一份蘇二娘家姑娘們的口述整理出來交給了唐玄伊,但唐玄伊一如既往隻是暫且將那些放在一邊,直接詢問秦衛羽那些女子在被追問時的神情、表情、還有一些細節。
秦衛羽一一道來,不過在說到後麵的時候,不免也攏起俊眉,似乎對那間被上鎖的房間十分懷疑。
“那間房確實十分蹊蹺……”唐玄伊拿起桌上的畫師繪製的蘇二娘家凶案現場的繪製圖,“這裡的人看來是在害怕什麼。”
“難道是……鬼?”秦衛羽臉上露出了值得深思的表情。
唐玄伊指尖很有節律地點著桌案,動了動唇角,說道:“秦少卿,派人盯著蘇二娘家,但凡有疑點,迅速來通報。”
“是!大理!”秦衛羽長揖,而後轉身朝大門走去。
恰逢沈念七拿著一張紙溜達著往政事堂走,他含笑頷首,與沈念七擦肩而過。
念七將跨入政事堂,將手上捏得亂七八糟的紙放在了唐玄伊的案前,鋪平,“唐卿,酒窖裡的骨頭處理完了,這是結果。”
“身高為六尺的男子,與身高五尺八寸的男子。”唐玄伊輕聲念著紙上墨字,又因這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