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1 / 2)

回事。

沈念七眼神略顯落寞,說道:“找到主人了。”她看向唐玄伊,“那斷小指骨是向子晉的……應該是他自己斷指,陪趙如風下葬。”

唐玄伊恍然……也沉默了。

向子晉一向是個深明大義之人,但是在最關鍵的一刻,卻還是被利益所誘,但同時,他多年來必是承受了別人難以體會的煎熬。這是殺人的代價。

唐玄伊點點頭,算是應了。

沈念七也不再多留,道了一句“那我走了”,而後回身離開。

唐玄伊望著她身影消失的地方,雖然最後關於向子晉的事不免讓他有些哀歎,但來自念七的安慰,卻格外的擁有力量。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讓他真的會相信一切都會結束。

淡笑了一下,又恢復了最開始的肅穆。

此時,議事堂已經再沒其他人,寂靜的光隨著窗子悄然灑入。

唐玄伊倚坐在案幾上陷入深思,然後看著線索板,上麵寫著“兩日”,這一點始終讓唐玄伊有些在意。

為何會是兩日?隻是因為甘平等人尚未準備充分?

不,如果這是一個隨時可變的時間點,那麼在得知大理寺知道這一點後,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更改一個更加難以捉摸的時間,好讓長安守衛措手不及。

兩日,兩日之後會發生什麼?

天時,地裡,人和?哪一個會出問題?

還有,之前消失的《大衍曆》,隻有這個還沒有聯想出什麼。

會有關聯嗎?

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唐玄伊沉思著步出議事堂,他看向正在包紮的大理寺人,再往前走,看到了正在外麵到處跑動的大夫。

長安的主幹道上已經不再寧靜,裡坊中的中毒的人越來越多的集中在外麵,一些身體健康的人在嘗試照顧他們,同時也方便大夫隨時查看他們的情形。

唐玄伊發現了人群中有兩個熟悉的年輕身影。

是左誌傑與戴德生。

他們也來了。

忽然間,唐玄伊有了一個想法,先前困惑的眼神,轉為了一抹肅穆。遂立刻上前,問戴德生:“德生,你在靈台修習過,跟隨過一行大師,對嗎?”

戴德生被突然走出來的唐玄伊嚇了一跳,先愣怔著點點頭,道:“大理,您……”

唐玄伊開門見山問:“你可知,兩日後的天時有什麼特別嗎?”

戴德生微愣,擰眉想想:“應該沒什麼特別……大理,兩日後會發生什麼嗎?”

“發生什麼……”唐玄伊不知如何表達,沉默著準備返回議事堂重新整理思路。

就在這時,戴德生突然一定,說道:“啊……那個,算不算?”

唐玄伊立刻止住腳步,回身問道:“哪個?”

戴德生說道:“之前,一行大師編纂《大衍曆》的時候,曾經特意推算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兩日後剛好就是大唐再度黑夜遮陽的日子!”

“黑夜遮陽?”唐玄伊冥思。

難道是……日蝕?

唐玄伊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轉身就往議事堂趕。戴德生與左誌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能在原地麵麵相覷。

……

返回大理寺,唐玄伊立刻將日蝕標注在線索板上,然後把關鍵字串連。

兩日後,日蝕……

唐玄伊倚坐在案幾前,重複讀了數遍這兩個字。

他現在不能確定這件事與甘平是否有關,可甘平讓賀子山盜取《大衍曆》確也是當下他尚未想通的地方。

是一種地形戰略?他想。

不,日蝕持續時間有限,即便全部遮住,也僅僅隻有不到半刻之久。若說這是一種戰術,不若真的趕在黑夜,或者趕在雨淋風吹時來襲。

日蝕,當真算不上策略,那麼確實無關嗎?

他拿起筆,想要將這兩個字劃掉,何時臨到邊緣,卻又頓住。

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唐玄伊再次將筆拿開,又看了一會兒這兩個字。突然有個想法冒出。

如果說,這是甘平想要傳遞給誰的一個信號,比如說,進攻信號。

難道……兩日後,真的會有什麼人攻來長安?

這很有可能!

否則為何偏偏是城防兵將大量中毒?

唐玄伊越往深了想,越是覺得這種可能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