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玉有些疑惑地皺起眉,一睜眼,卻發現有個黑發白衣的少年被巨大的鐵鏈鎖在水中。

而宋楚玉則是站在台階上,與對方大眼瞪小眼。

這是誰?

這是哪?

這個人身上怎麼穿著古裝?

宋楚玉愣在了原地,不知該怎麼辦。

麵前這個人是醒著的,睜著眼,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正直直盯著他看。

本來問一問麵前的人,套一套話就可以的事情。

可宋楚玉是個社恐!

他最不會的就是跟陌生人打交道,就算是親近的人,緊張起來他也是會說不出話來的。

何況現在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陌生人。

宋楚玉緊張地動了動滿是汗的手,發現自己的右手上捏著一把寒刃。

寒刃……

宋楚玉想起來自己看的那本小說,書中與他同名的師尊正是冰屬性天靈根,而這位師尊在水牢裏取主角燕珣身上的真龍血之時,手中就是捏著一把用靈力化出的寒刃。

不是吧?

他穿書了?!

宋楚玉接受無能,還想催眠自己隻是做夢。

這時候,麵前這個少年突然聲音沙啞地開口。

“師尊……”

宋楚玉:“……”

再見,真的穿書了。

“師尊,你真的相信我殘害同門嗎?”

麵前的燕珣臉色蒼白,瞧著是在這水牢之中受了不少苦,追文這麼久的宋楚玉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主角,一時心疼得不得了。

可身為社恐的宋楚玉一想到原主最後的下場,渾身打了個哆嗦,看著對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恐懼。

“我……”宋楚玉嚐試著想開口解釋,比如自己並非他的師尊,或者是為原主挽回一下什麼。

可他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位師尊陷害燕珣是真,暗地裏給燕珣下毒下絆子是真,表麵是麵冷心熱疼愛徒弟的師尊,實際上害他的人一直都是這個師尊。

宋楚玉很苦惱,他覺得無論怎麼解釋,都是沒法為這個師尊開罪的。

“師尊不信,阿珣不是這種人。”

宋楚玉憋了好久才憋出這句話來,社恐屬性發作,跟陌生人說句話,耳朵尖都紅得滴血。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在燕珣的注視下,慌不擇路地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那被鐵鏈鎖在水中的燕珣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勾起一抹冷笑。

宋楚玉逃也似的出了水牢,抬頭望著天,閉上眼,努力讓自己接受穿書這個事實,好一會才長出一口氣。

身邊似乎來了一個人,腳步聽著不大穩,像是個修為較低的弟子。

“水牢濕冷,靈鶴長老身上還有當年的傷,日後還是少到這兒來吧。哎,要弟子說,您那個徒弟犯下如此大錯,您不如將他逐出師門算了!”

那人身上穿著灰色的衣袍,是被派來守水牢的低階弟子,正揣著手諂媚地笑著,似乎以為說幾句燕珣的壞話就能拍到宋楚玉的馬屁。

可沒想到這殼子裏已經換了個人,還是看文的時候最喜歡燕珣的宋楚玉。

他冷冷轉頭瞥了那名弟子一眼,一句話也沒說,按著原主的記憶,不太熟練地禦風回自己的靈鶴台。

那弟子被宋楚玉看得渾身一哆嗦,仿佛置身冰窟之中,駭人得很。

許是因為這眼神實在冰冷,那弟子都沒心思關心宋楚玉禦風離開的動作有什麼異樣,隻當是他最近身上的傷又發作了。

靈鶴台是宋楚玉及其弟子的住所,是懸在空中的島,若非禦風禦劍,便隻有走過幾千級石階,方才能到達靈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