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便感覺到一個溫軟濕熱的東西貼住他的脖子。

是燕珣的嘴唇。

濕熱的氣息噴薄在宋楚玉的脖子上,他隻感覺被氣息沾染的地方有些癢癢的。

他的腰被燕珣用另一隻手攬住,死死禁錮著,將他禁錮在身邊。

他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忍不住開始發起抖來。

“師尊,你在害怕。”燕珣說著,那隻環著他的腰的手緊了緊,也沒去管宋楚玉怎麼回應,隻是問:“你沒有跑的話,又在害怕什麼呢?”

宋楚玉沒辦法說話,他很想跟燕珣解釋,可對方這樣子,瞧著像是處在陷入癲狂的邊緣。

雖然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燕珣是故意的,可也隻是一瞬。

後來他想了想。

如果按照燕珣所說的,真的找了他很久很久。

那按照這小龍崽子的占有欲與偏執,那現在的燕珣極有可能真的處於崩潰的邊緣。

宋楚玉能想象到,燕珣一個活在黑暗中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片光,可那光卻在某天突然消失。

就像宋楚玉朝站在懸崖邊上的燕珣伸出手,在燕珣欣喜若狂,以為自己抓住全世界的時候,他卻鬆開手轉身離開。

甚至還推了他一把,讓他險些墜入深淵。

“阿珣,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

宋楚玉一想到燕珣一個人發了瘋似的找了他這麼久,他心裏就難受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現在燕珣整個精神狀況也不是很好,他隻能好好地跟燕珣說,希望對方能冷靜下來,聽他解釋。

他真的沒有跑。

他真的沒有想離開燕珣。

“我等了您好久好久。”

許久許久,久到宋楚玉心底發慌,以為燕珣不會聽他解釋。

可就在宋楚玉想著算了,讓燕珣發泄一下再解釋也不是不行的時候。

燕珣歎了口氣。

“又找了您好久好久。”

“我起先以為您隻是走散了,怕您找我找不見人,便不敢動,一直在原地等。”

“可我等了好久好久,您也沒有出現。”

“後來,我覺得您一定是在傳送過程中被人擄走了。”

“我跑了許多地方,我那些有可能擄走你的勢力,全部跑了一遍,可還是沒有最後找到您。”

燕珣說話間還張嘴咬了宋楚玉一口。

宋楚玉隻感覺脖頸處帶著一絲痛意,可更多的還是癢。

“我開始害怕,我害怕師尊討厭我了,害怕師尊因為我的各種缺點,對我厭煩到恨不得立刻逃離。”

“我在傳送門不遠的地方建了這座城池,設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如果師尊回來了,那無論師尊往哪條路走,最後都能走到這個地方來。”

“我對血契的掌控力比您高,楚玉,你可能還不了解龍族的血契。”

燕珣鬆開捂住宋楚玉那雙眼睛的手,將人轉了過來,與睜開眼睛的他對視著。

“楚玉,隻要你出現,我就能找到你。”燕珣捧著宋楚玉的臉,親吻著他的眉眼,說:“隻要血契還在,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開。”

宋楚玉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話像個中二病小孩,若是陌生人一聽,肯定心中不快。

可宋楚玉一想到燕珣瘋了似的找他,像個溺水的人,無助地尋找那曾經救命的稻草。

一這麼想,宋楚玉根本生氣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宋楚玉發現自己能動了。

他能說話了。

他張了張有些幹裂的嘴唇,伸出手去抱住燕珣,感受著對方身體一瞬間的僵硬。

“阿珣,我真的沒有想離開你。你感受到血契的時候,就是我剛剛穿過傳送門的時候。”宋楚玉想了想,盡量用一種對方在這種情況下能聽得下去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