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腳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隻聽一聲悶哼,人已經在地上了。

秦司嶼跌下床的時候還磕到了頭。

秦司嶼本來睡得很香,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等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地上的白色毛毯,身上很痛,腰和頭格外痛。

秦司嶼揉著腰,捂著頭低罵了一聲,大腦還沒徹底清醒,搞不明白情況。

他扶著床坐起來,聲音低沉沙啞地對季慕言說道:“你做什麼?”

季慕言頭發細軟,頭頂豎起一撮呆毛,臉上還帶著壓出來的睡痕,眼裏蒙著一層水霧,眼睛還沒睜開就蹙著冷眼,表情冰冷,滿臉的殺氣。

秦司嶼脾氣本來就不好,現在大清早被人重重地一腳踹下床,心裏憋火:“你個小兔崽子,大清早鬧什麼脾氣!”

說完,他才感覺季慕言表情不對,蹙眉問道:“你一臉受了欺負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季慕言麵若冰霜,一臉殺氣,幾乎一字一頓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在、你、懷、裏!”

秦司嶼捏了捏眉心:“你確定是我抱著你,不是你抱著我的手臂窩在我懷裏?!”

季慕言愣住,他醒來的時候好像是秦司嶼側臥著,是他抱著秦司嶼的手臂,但他記不清秦司嶼另一隻胳膊有沒有搭在他腰上。

雖然如此,季慕言還是氣勢未減:“我睡覺特別老實。”

秦司嶼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你睡覺特別老實,我昨天晚上就應該給你錄下來!”

季慕言麵無表情:“視頻呢?”

秦司嶼氣得牙疼,他捂著腰站起來,季慕言這一腳真夠重的,稍微一動就疼,“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你這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你就是東郭先生的狼,昨天晚上是誰可憐巴巴地站在我門口,用哭腔跟我撒嬌,說讓我陪你睡的?我好心好意收留你,還上床陪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嘶,哎呦,人不大,力氣還不小,你這一腳是想廢了我嗎!你知道男人的腰有多重要嗎?我這如果留下了後遺症,你負責的起嗎?”

季慕言仰頭看著秦司嶼,蹙眉糾正秦司嶼的措辭:“我沒撒嬌。”

秦司嶼太陽穴直跳,“不要打岔,抓重點!”

季慕言抿了抿唇,瞪著秦司嶼。

剛醒來,因為太過震驚都忘記了秦司嶼能治他的病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暫時委屈一下也沒關係,季慕言不情不願道:“抱歉。”

秦司嶼看季慕言委屈巴巴的樣子,直接氣笑了,“你還委屈上了,我看你是根本沒有認清自己的錯誤,到牆邊麵壁思過去。”

“哦。”季慕言慢吞吞地應了聲,光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麵對牆站著。

人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