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他被大力地壓在了門上。

秦司嶼的後腦勺也跟著撞在了門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緩了足足五秒才緩過來了。

他這是被人強行抱住門咚了?

秦司嶼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試圖動了一下, 結果摟著他腰的手臂緊緊收攏,隱隱約約間他好似聽到了季慕言的啜泣聲。

秦司嶼想起季慕言說過他怕黑, 便想打開燈。

他手臂剛抬起來, 季慕言就察覺到了,用哭腔小聲哀求:“不要, 不要開燈。”

秦司嶼立刻放下了手臂。

季慕言在秦司嶼胸膛上蹭了幾下,收緊手臂,更緊地摟住秦司嶼的腰, 整個人縮在他懷裏。

又在撒嬌了。

秦司嶼的心更軟了幾分,手輕柔地摸了摸季慕言的頭,季慕言發絲柔軟,讓人愛不釋手。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秦司嶼柔聲哄道。

過了幾秒,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季慕言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變得柔軟了,他像哄小孩子一樣拍拍季慕言的背,微微低頭,下巴在季慕言頭上蹭了蹭。

秦司嶼的體溫、氣息、味道都讓季慕言感覺安全和放鬆,秦司嶼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包裹著他,這絲溫暖傳到了他心裏,不動聲色地融化著他心裏的冰山。

季慕言又往秦司嶼懷裏縮了縮。

秦司嶼注意到他的動作,遲疑地伸出手,輕輕摟住了季慕言的腰。

季慕言討好似地用臉頰輕輕蹭了一下秦司嶼的胸膛,還舒服地吐了口氣。

這下秦司嶼的氣息無死角地包裹著他,疼痛消失得更快了。

小狼崽子變成了一隻撒嬌賣萌的小奶貓,秦司嶼越發覺得季慕言有意∫

小孩就是小孩,做個噩夢就嚇成這樣。

秦司嶼嘴硬心軟,可到季慕言這,他嘴也硬不起來,張開嘴時換了一句:“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不用。”季慕言把拔掉無情的渣男作風發展到極致,“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秦司嶼:“……”

季慕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太無情了,可是他現在病剛好還很虛弱,實在沒力氣跟秦司嶼聊天,於是補了一句說道:“謝謝。”

說完他見秦司嶼臉色還是沒有鬆動,便閉了閉眼,忍著羞恥說道:“謝謝司嶼哥哥。”

秦司嶼:“……”

聽著小朋友撒嬌甜甜地叫他司嶼哥哥,秦司嶼立刻舒服了,再開口時甚至有些長輩的和顏悅色:“真的不用?”

季慕言搖頭:“不用。”

秦司嶼朝外走,臨走前忍不住囑咐了季慕言一句:“如果還害怕,就給我打電話。”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多晚都可以,我一定會過來的。”

季慕言乖乖地點點頭,然後非常無情地關上了門。

秦司嶼:“……”

門板和他的鼻梁隻有一指距離,再近一點,他高挺的鼻梁就遭殃了。

他忍不住嘖了一聲。

季慕言嘴上乖巧,動作上卻是迫不及待,這是多想趕他走。

再次被過河拆橋的秦司嶼想起季慕言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生不起氣來,跟門麵麵相覷了半分鍾,然後失笑地搖了搖頭,打著個哈欠往自己房間走,結果剛走了一步,隔壁傅哲南的房門開了。

秦司嶼:“……”

秦司嶼一下子清醒了。

傅哲南看看房門,又看看秦司嶼,說道:“你這是……”

秦司嶼瞬間頭大,“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

傅哲南打斷他,“不用解釋,我都懂。”

他接著說道:“你們這是夜談劇本,談了現在?”

秦司嶼臉色黑了一度。

傅哲南接著說道:“還是你夢遊走錯了房間?”

秦司嶼臉色更黑了。

傅哲南恍然:“我明白了,你是怕人家睡覺著涼,特意來幫人家蓋被子。”

秦司嶼臉黑成了炭。

秦司嶼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傅哲南,你夠了啊。”

傅哲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我可以解釋。”秦司嶼一個頭兩個大,“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都可以解釋,剛才在季慕言房間裏什麼都沒發生。”

傅哲南跟秦司嶼好友多年,很了解秦司嶼的人品,強迫人的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傅哲南足足看了秦司嶼五六秒,然後說道:“行,我記住了。”

這話和睡前傅哲南發過來的消息重合,再加上傅哲南的目光實在詭異,秦司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蹙眉問道:“你到底記住什麼了,給我把我說清楚。”

回答他的是傅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