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言認認真真道歉:“對不起。”

秦司嶼要的可不是道歉:“我被你單方麵冷落了這麼多天,你一句對不起就把我打發了?”

季慕言抿著唇,想了想說道:“要不我補償你點錢?”

秦司嶼被他傻傻的勁逗笑了,“你覺得我缺錢嗎?”

季慕言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蠢話,有些懊惱地說道:“不缺。”

秦司嶼看著季慕言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軟軟的樣子,心裏就癢癢,但他偏偏還不能幹太過火的事情,他仔細琢磨了一下,才說道:“這樣吧,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讓你長點記性。”

季慕言點點頭,“是什麼懲罰?”

秦司嶼憋著壞,板著一張臉說道:“站直了。”

季慕言下意識站直了,問道:“站軍姿?”

秦司嶼看著季慕言熟練的動作,問道:“你以前經常站?”

“沒有。”季慕言頓了一下說道,“有時候惹外公生氣了,外公就讓我站軍姿。”

秦司嶼想起季老早年當過兵,這懲罰很有季老的風格,“一般站多久?”

季慕言說道:“三分鍾。”

秦司嶼:“……”

“我讓你站三分半,你委屈嗎?”

季慕言看了他一眼,季慕言有一雙形狀幹淨的桃花眼,上眼皮有個上挑的圓弧,往上看的時候,眼睛完全睜開,又大又圓有點像狗狗眼。

秦司嶼突然明白季老那麼一個脾氣又倔又硬的人,為什麼不忍心懲罰季慕言了。

這誰挺得住啊!

秦司嶼咳了一聲:“不用三分半,你往前走一步。”

季慕言頓了一下說道:“再往前就撞到你身上了。”

秦司嶼笑了一聲:“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季慕言不說話了,上前走了一步。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就隻剩一個拳頭了,秦司嶼的氣息,體溫包圍著季慕言,就好像把他抱在懷裏一樣。

秦司嶼低頭看著季慕言,季慕言頭發柔軟,耳垂小而圓潤,修長的天鵝頸,挺拔稍顯瘦削的肩背,流暢的線條在腰處彙合,季慕言穿著一件白色襯衣,下擺紮進了褲子裏,腰又細又窄,他張開手臂就能摟住。

秦司嶼不想做人。

季慕言見秦司嶼一直沒說話,便問道,“然後呢?”

秦司嶼咳了一聲,移開目光說道:“抬頭看著我。”

季慕言:“……”

他莫名覺得這有些熟悉,試探性地說道:“麵你思過?”

秦司嶼輕笑,“不錯,還學會搶答了。”

季慕言沉默了三秒,才說道:“……你好變態。”

秦司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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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我思過”給季慕言留下了很深的心裏印象,導致他又躲了秦司嶼幾天。

季慕言躲了兩天後才感覺出來秦司嶼挺憋屈的,早上出門的時候,秦司嶼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沒說話,隻是無奈地笑了下。

季慕言越想越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會傷到了秦司嶼了吧,萬一秦司嶼不再理他了怎麼辦?

季慕言想給秦司嶼發條道歉短信,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在他心裏憋了一天,都沒心思彈琴了。

季慕言專心彈奏了十幾分鍾,一首曲子還沒彈完就連著錯了好幾個音符,而且越錯越多,一首優雅的鋼琴曲快被他彈奏成了刺耳的噪音。

季慕言自暴自棄地歎了口氣,鋼琴曲戛然而止。

心沒法靜下來,彈再多遍也沒法把曲子彈好。

季慕言看著牆上的鍾表,數著秒,今天秦司嶼回來的稍微晚一些,都過了五分鍾了,秦司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