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們兩個走戲的時候,安導就在旁邊看著,演完之後安導蹙起眉頭,摸了摸下巴:“感覺還差點什麼東西。”
秦司嶼也點點頭,“火候確實還差一點。”說完他轉頭對季慕言說:“不是說你的演技,而是動作細節設計上還差那麼一點,問題出在我身上。”
季慕言疑惑:“你身上?”
秦司嶼說道:“確切來說,不是我而是沈禮。”
安導讚同地點點頭,“沈禮感覺收的太過了,人物性格沒表現出來。”
秦司嶼在思考要加什麼,他的視線落在酒杯上,突然說道:“收的太過隻剩下斯文,沈禮既然早就惦記上了安羽,就算是第一次見麵他也要試探,不,用驗下貨來形容更貼切一些,這個動作要在暗處,不能引起安羽的警惕和緊張,不如借著拿杯子的動作,沈禮碰一下安羽的手指怎樣?”
安導眼睛一亮,“這個好!”說完他就叫來編劇,一起把劇本改了。
新加的動作並不複雜,季慕言也很快熟悉了劇本。
安導走到鏡頭後麵,演員們各自歸位。
“第二場第一次拍攝,action!”
安羽站在酒吧門口,酒吧招牌霓虹燈閃爍,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裏麵影影幢幢的人群,安羽突然有些緊張,手指攪了一下衣服下擺,停下了腳步。
他總感覺酒吧像隻張著深淵巨口的怪物,他一旦被吞噬,一切都會偏離正常的軌道,陷入無盡的深淵。
室友推開了門,回頭見安羽還拘謹地僵立在門口,有些不耐煩地蹙眉問道:“你還站那幹嘛,趕緊進來啊。”
安羽猶豫了一秒,隨即討好地笑了笑,跟在室友後麵進了酒吧。
他從小就沒有朋友,現在他考上大學,要開啟新的人生了,他格外珍惜和室友的友誼。
一進門便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安羽心顫了顫,他看著如喪屍般瘋狂舞動的人群,突然有些不安,他對室友說道:“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他的聲音被音樂聲淹沒,室友根本沒聽見,安羽沒有辦法,隻能伸手扯住了室友的袖口。
室友回過頭,滿眼的興奮,大聲問他:“怎麼了?”
安羽見室友性質這麼高,咽回嘴裏的話,笑著搖了搖頭。
室友收回目光,繼續往前擠。
安羽緊緊地跟在室友身後,緊握的手心覆著一層薄薄的冷汗,周圍人頭攢動,安羽已經非常小心了,但還是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後背,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到地上。他回頭看過去,後麵全是人,根本分不清是誰撞得他,撞人者也不自覺跟他道歉,安羽隱忍地咬了下唇,跟在室友後麵拚命往裏擠。
擠到吧台附近,人終於少了一些,安羽還沒鬆口氣,就聽見室友對他說:“你要去跳舞嗎?”
季慕言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頭,生理性不適,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我還算了吧。”
室友也不勉強,自己去跳舞了,安羽一眨眼就看不到室友的身影了。
安羽第一次來酒吧,因為生活環境不同,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緊張又無措,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他看吧台前有個空位置,便坐了過去,
酒保走過來,問安羽:“您好,您想喝點什麼?”
見突然有人跟自己搭話,安羽嚇了一跳,肩膀都抖了抖。
酒保見狀便又問了一遍。
安羽怕一開口就暴露了他沒來過酒吧的事實,手指緊張得攪在一起,舌頭像是打了結一般,什麼都不出來。
酒吧又重複了一遍,語氣中稍稍帶著一絲不耐煩,他剛說完,有客人叫酒保過去,酒保便拋下了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