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言觸電一般收回視線,掩飾似的抬頭看向安導,裝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安導說完,見季慕言直勾勾地看著他。說他聽得認真吧,他眼神飄忽,一副神遊四方的表情;說他不認真吧,他又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安導在季慕言的注視下,第一次卡了殼,連之後要說什麼都忘了。
季慕言的腦細胞都被羞跑了,也沒注意到安導神情有異。
兩人就這麼麵麵相覷了足足半分鍾。
秦司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安導瞪過去,總算是找回了聲音:“明天床戲的拍攝就是這樣,你們有問題隨時聯係我。”
安導說完,眼神在兩人之間搖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但具體為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正好副導演叫他,他一邊嘟囔著,一邊走了。
安導走後,秦司嶼笑了一聲,說道:“要拍床戲害羞了?”
季慕言不正麵回答,隻是說道:“你呢?”
秦司嶼故意逗他:“有點,要不你開導開導我?”
季慕言隨口說了一句:“你不用開導,你都拍過好幾次了,比我有經驗多多了。”
秦司嶼:“……”
他錯了,他就不該騷,把自己騷進去了。
這一刻,秦司嶼的求生欲到達頂峰,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深思熟慮:“不是的,以前的都是劇情需要,我這是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拍床戲,所以有點緊張。”
季慕言本來沒覺得什麼,聽秦司嶼這麼一說,心裏突然有些不舒服,說道:“第一次,你還想有第二次?”
秦司嶼:“……”
他的大腦瘋狂運轉,“說不定你以後還會拍床戲,這不就是第二次了?”
季慕言沒接話,秦司嶼擰開一瓶水遞過去,帶著點討好的意思:“渴了吧,來喝點水。”
季慕言接過去,喝了一口。
秦司嶼這才感覺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
他本來想逗逗季慕言的,沒想到把自己騷了進去,他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這一幕如果被程罄看到了,他一定會不給麵子地哈哈大笑。
秦司嶼一向騷到飛起,隻有別人吃癟的份,沒想到在季慕言麵前,竟然會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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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翻車之後,秦司嶼痛定思痛,反思了好久。
他明明知道季慕言臉皮薄,容易害羞,怎麼還能騷得忍不住去逗他呢。
小男朋友又乖又軟,他一定要好好寵著。
秦司嶼醞釀出的這些心情,最後敗在了季慕言發過來的微信上。
【季慕言:我洗完澡了,你還要找我對戲嗎?】
秦司嶼閉了閉眼。
他第一百零八次覺得,做人真的好難。
同時他又莫名有點氣。
季慕言也太單純了,這不就等於引狼入室嗎?
他還好,換了別人呢?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敲響了季慕言的房門。
門開了。
季慕言剛洗過澡,身上氤氳著一層水霧,又因為來的人是秦司嶼,他放下冰冷的偽裝,整個人柔軟得像隻無害的小白兔。
被季慕言依戀的目光看著,秦司嶼心癢得厲害。
進門之前的想說的話基本都忘幹淨了,秦司嶼走進去,順便關上了門。
他拉著季慕言走到窗邊的躺椅,兩人的手非常自然的牽在一起。
十指相扣,掌心相貼,季慕言感受到秦司嶼火熱的體溫,控製不住紅了耳根,但又不忍心鬆開。
秦司嶼回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季慕言低頭看著他們相牽的手,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