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場抗戰中來,秩序逐漸井然,物資也不像開始那樣短缺。
江生拉完最後一車貨,適時抽身,返回北京,進入隔離程序。
在指定的酒店安頓好,他給夏羅發了微信,告訴她這邊的情況。
她很快回過來:我要過來看你。
江生看著那條消息,眉眼的線條柔和起來,雖然他也很想她,但她來了也見不到麵,何必讓她白跑一趟:你別來,隔離不讓見人。
夏羅無視他的勸阻:我給你拿點東西過來。
江生知道管不住她,便沒有再勸。
約莫一個多小時後,他收到她發來的消息:我到酒店門口了。
江生立刻起身到窗戶前,透過玻璃朝下望去,她穿著白色羽絨服,係著鮮紅色圍巾,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正仰著小臉打量酒店房間,似乎在找哪一間是他住的。
他不敢打開窗戶,隻能拿起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告訴她房號:“我在窗戶邊,能看見你。”
夏羅把手機貼在耳邊,仰著頭,在他所在的樓層一個窗戶一個窗戶地瞧,果然看見了他,跳起來朝著他使勁兒招手:“我看見你了!”
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江生能想象出此刻她臉上甜美的笑。
他朝著她揮手,兩人對望了良久,他低聲:“我想你了。”
夏羅仰著小臉:“我也是。”
江生靠著窗戶,一瞬不瞬地望著樓下的人:“乖,再堅持兩個星期,我們就可以見麵了。”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夏羅有些擔心。
“沒有,除了有點睡眠不足,其他一切都好。你別擔心。”
夏羅鬆口氣:“那我去把東西交給管理人員,讓他們給你送上去。”
江生點頭:“好。你早點回去,外麵又冷又不安全。”
“嗯。”
兩人掛了電話,夏羅把東西拎進去,須臾後,走出來,乖巧地朝他揮手再見。
江生也揮了揮手。
夏羅眼眶有些發紅,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卻抱不到,摸不著。
在原地站了須臾,她無奈地轉身離開。
江生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頭拐角。
不一會兒,她送來的東西就被拎到了他房間門口。
江生拿進來一看,有一大盒各種各樣的小零食組合,有魔方九連環等益智小遊戲,還有幾本他寶貝的無人機教材,上麵貼著張便簽紙:
兩個星期不能出門會很無聊,希望這些能讓你開心一點,我們一起加油!
旁邊畫了個可愛的笑臉,還有好多顆塗成紅色的桃心。
江生看著她寫的小紙條,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他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能回家,把她抱進懷裏,好好地吻她,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要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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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隻是這樣遠遠地看他一眼,夏羅就已經滿足了,半個月沒見的相思之苦頓時消解了不少。
隻要看到他平安回來,這點分離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分開的這些日子,她還是長進了許多。
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努力學著控製自己的情緒,畢竟他不在身邊,哭崩潰的時候沒有人擁抱。
所以她嚴格限製刷疫情新聞的時間,每天隻能看一個小時。日常生活作息按照上班時那樣,早睡早起,九點到六點工作。
閑暇時候就做做飯,打掃衛生,繼續讀書寫字,她甚至開始學瑜伽,一來做些運動可以抵抗抑鬱,二來有事情做,就不會胡思亂想,擔心江生會有危險。
現在他回來了,和她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同樣的空氣,想到這些,她就止不住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