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自然有各種交際。

富家公子們玩兒的也就那些。賭錢、女明星、車、賽馬等等。

商場上宋家和白家原本就是競爭關係,所以白榮華和宋薄黎結下梁子也不算意外。這家族競爭加上私人問題,總之就是相見兩厭,甚至到聽到“宋”這個字眼都會忍不住皺眉的地步。

所以白衣靜剛剛有這表情,真是一點不奇怪。

白榮華看了眼白衣靜,突然福臨心至一般揚起笑臉沖她和錢盼盼等人開口,“你們想不想看看這馬後腳站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錢盼盼等人不覺有疑,紛紛應聲說著“好啊好啊”,巴不得白榮華能多留一會兒,這樣說不定……對自己的印象也會深一些呢?

這年頭的女學生雖說不像退回去一二十年那般,十五六歲便嫁人,多是十九雙十。但看起來幹幹淨淨一副不諳世事清純學生的款,也是不少大亨、富家公子喜歡的對象。

原本家境普通憑此一步登天,成為世家富商姨太太的也不少。

即便最後再不濟,那也是有個小公寓,還有下人伺候的。

所以要說錢盼盼等人沒些小心思,誰都不信。

但白榮華現在是個什麼心思,大概隻有白衣靜清楚。她勾起一點兒得意的笑,退開兩步後方麵白榮華能是順利上馬,之後便雙手抱肩站在一邊準備看好戲了。

白榮華帥氣上馬後,先在錢盼盼等人的蹦跳叫好中拉著韁繩轉了一圈,然後親夾馬肚,再配合韁繩便讓馬王踢他著朝黑色轎車的方向小跑了兩步,眼看著要撞上的時候又一轉身往回。

讓看在眼裡差點就驚叫起來的女學生們又跟著鬆了口氣。

可剛鬆到一半,白榮華的馬就像是突然暴躁一樣,後腿一抬,便將車大燈踢了個粉碎。

“啊!”錢盼盼驚叫後,和大家一起看向白衣靜,正欲問“這可怎麼辦”時,卻發現對方臉上根本沒有一點兒緊張,甚至還帶著“終於來了”的看戲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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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鬧事啊。

蘇喃星坐在位子上,隔著落地玻璃看看這邊,再看看另一邊,覺得氣氛特別劍拔弩張,此時就算是侍者讓她出去,她都不會出去了。

不過錢盼盼等人似乎沒有她那麼幸運,正站在白衣靜身後,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敢走又害怕留下來殃及池魚。

沒見不僅僅是圍觀的路人都隔著很遠的距離觀望,就連巡警都在人群裡貓著,不敢出來說話嗎?

“哎呀!我就說這車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宋少你的啊。”白榮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宋薄黎,很隨意的沖他揚了揚纏在手腕上的馬鞭,半點誠意沒有的道歉,“修車多少錢我白家全額賠,到時候派人去白公館拿就行了。”

宋薄黎雙手插兜站在那兒,靜靜看著白榮華,半響後開口,“你沖我賠個不是,這事就過去了。”

這話出口白榮華立刻“哈”了一聲,看宋薄黎像在看個傻子,神態頗為跋扈,“宋薄黎,你酒喝多了吧?讓我道歉?和我有關係嗎?那是馬踢的,我照單賠你就是給你麵子。道歉?”白榮華哼哼,指指身下馬,“叫它道,我倒是想看看宋少怎麼讓畜生道歉。”

這做派明顯就是要卸宋薄黎麵子。

宋薄黎看著白榮華,他眸色純黑,定眼看一人時總會讓對方逐漸從心中生出膽寒來。白榮華也不例外。

明明這個宋薄黎還比他小個幾歲,偏這股子陰冷的勁兒卻很足。白榮華麵上的得色在宋薄黎眼下逐漸有些僵硬,便借著冷哼,和一甩手上馬鞭,使其發出一聲空鞭響緩解此時內心漸漸升起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