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太過聰明,幾乎不用思考就道出了木之本鳶的擔憂,“你是害怕我的力量來自於‘櫻之牌’,一旦回收【光】,我又會變成一個沒有力量的普通人?”
木之本鳶頓時僵住了——他比幸村精市更了解“櫻之牌”,幸村精市都能想到的事,他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但,正因為想得到,他更加才明白,【光之牌】在阿市體內的幾率有多大。
“阿市……”他蹙眉望著幸村精市,再也沒有掩飾眼底深重的擔憂。
木之本鳶一直沒有忘記,因為“櫻之牌”,幸村精市曾遭遇過多少次危險。
雖然每次阿市都能化險為夷,也雖然目前就隻剩下【暗】和【光】這兩張沒有攻擊性的牌還未回收,但這個世界太過危險,木之本鳶也不可能時刻陪在幸村精市身邊。
如果阿市有力量傍身,一旦遇到危險,他能成功自救的幾率會比等待他人去救援要大很多。
而如果他從阿市身上收回【光】,如果阿市真的會因此而失去陰陽之力……
那他寧願……不收回【光】。
木之本鳶知道,這件事是瞞不過阿市的。
所以雖然覺得阿市大概率會反對,他也還是低聲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訴給了阿市。
雖然大致能夠猜到木之本鳶的想法,但聽他親口說出這些時,幸村精市還是很感動。
感動之餘,又忍不住心疼和歎息。
“小鳶,‘櫻之牌’對伯母來說,是十分重要之物吧?”
與木之本鳶相熟後,幸村精市偶爾也會聽他說起自己的父母。
尤其,每次遠程視頻被李小狼伯父調|教後,小鳶都會一臉怨念地說起父親曾經給他挖坑的事。
“雖然你曾說過,伯母是世上最厲害的魔法師,‘櫻之牌’即使不回收,應該也不會對她造成多少影響,但其實你心裏,也並不是百分之百確定這件事吧?”
心中的隱憂一下就被幸村精市戳破了,木之本鳶無奈地張了張嘴,最後卻隻能失落地低下頭——
雖然知世阿姨曾暗示過他,“櫻之牌”如何並不能影響到母親,但母親已經懷孕三年了,腹中的胎兒至今仍沒有落地。
時間越久,木之本鳶就越懷疑,母親至今仍未分娩,是否真的與“櫻之牌”尚未徹底回收有關。
“小鳶,我們不能拿伯母的安危去賭。”幸村精市溫柔地撫了撫他的臉頰,輕聲安撫木之本鳶。
他其實知道的,做出不回收【光之牌】的決定,對小鳶來說是多麼掙紮的一件事。
雖然小鳶並沒有說出對伯母的擔憂,但幸村精市很了解他,所以他知道,此刻小鳶心中一定充滿了對伯母的愧疚和自責。
幸村精市又怎麼忍心看他為難?
“小鳶,【光之牌】本就不屬於我,因為它得到這諸多的饋贈,我已經十分感恩。”
“你也不用為我感到擔憂,”他笑著摸了摸木之本鳶的腦袋,“一來我們還不確定我體內的陰陽之力是否真的與【光之牌】有關。二來,就算真的有關,我也還有萬花武學傍身,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說到這,見木之本鳶仍情緒低落,幸村精市忽然輕笑一聲,歪頭問他,“再說,如果哪天我真的又遇到危險,小鳶你難道還打算見死不救?”
木之本鳶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會的,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
他無比認真地承諾。
幸村精市頓時笑彎了眉眼,“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
“我可是一直都非常非常相信小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