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戟追來此界後,愈發精進、真正寸步不離的‘家將技能’——護主。
廉子芩終於覺得事情不對勁了,這怎麼有些……心魔侵體,走火入魔的征兆?
再一看,貫戟眼中紅霧未褪,反而因為傷到她而無比悔恨,但這種悔恨中似乎又夾雜了一分偏執的…破壞欲得到實現的瘋狂?
破壞欲?不,不是,應該是別的什麼情緒。
不管怎樣,這樣子很像是入魔了啊!
“貫戟,你?”廉子芩想到走火入魔的人,就像是準備輕生的人一樣,不能刺激他,得順著他勸解
就開始醞釀言辭。
聞言,家將一雙眼被紅霧侵蝕著,黑白之上罩著紅霧,竟帶出幾分妖異,“嗯?”
廉子芩耳朵不自禁地一動,辯出了入耳聲音裏那一絲可以察覺的危險。
作為名震昊荒界大世界的醫仙老祖,前來求醫者數不勝數,走火入魔的也治過幾十上百個,貫戟這種走火入魔的症狀她再熟悉不過。
不能刺激,不能提醒,不能戳破,得順著他。
廉子芩心裏思量過了,就沒在走火入魔的話題上深入,而是轉而解釋起來,“我之前隻是發覺神魂有變,似乎此界的法則壓製有所減弱,就試了一試。”
“不過看來暫時三兩天短時間內,還不能自如地調動神魂,怕是得三五年後或許能修煉出一點神識之力。”
“剛才隻是燃燒了極細的一絲神魂,透支出一絲神識之力,以作試驗。以前我煉神級丹藥時也有過透支神識之力的時候,隻是當場有些疼,過後修煉起來就是,沒有妨礙的。”
廉子芩在某些方麵不太敏[gǎn],但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她的潛意識已經察覺到,她的安危對家將貫戟來說,或許是比他自身的更重要。
所以她才解釋了這麼多,隻為了說明她沒事,為了安撫他。
但家將好像沒有被安撫到位,“小姐你現在隻有神魂了,且還受了損傷,怎麼就不能更愛惜自己些呢?”
萬一神魂出了問題,神魂消散,他的小姐就真正再無此人了。
之前他還可以苦修五百年,用單方結下的‘奴契’為導航,在飛升時趁空間界壁稍薄的時機打破飛升通道,穿梭界壁來找到小姐。可如果小姐神魂再出問題,他將再也找不到她。
廉子芩順著貫戟說,“我自己的命我自然最愛惜了,我心中有數……”
家將打斷小姐的話:“最愛惜你的命不是你自己!……如果你心中有數,就不會在不是最佳時機的時候,迫不及待地飛升隻為先去仙界,為桃永道君打下根基!”
最愛惜她的是他,他不能忍受她受一點傷,他與她有奴契——她傷他也傷,但他除了神魂劇痛,還感受到有錐心之痛。
這是第一次,廉子芩被貫戟吼。
就……要不是看在他現在是在走火入魔的邊緣,她一定要吼回去!
還有貫戟的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呢,“怎麼又說到桃永了?”
說的她飛升,是為了桃永一樣?貫戟哪來的這些誤會。
當初她飛升的時機,按常理來說確實不是最好的。
因為她就連防禦飛升劫雷的法寶和法陣都沒準備完全,哪怕有廉家做後盾,也沒來得及。
所以最後一道——也是最厲害的一道劫雷,她法寶法陣用完了,隻能是以肉身硬抗,當然最後的結果是沒抗住。
但誰說她是迫不及待飛升,是為了桃永鋪路?
“我飛升失敗後,昊荒界是不是流傳起了什麼荒唐謠言?”
她枯芩醫仙老祖的一世英名,別最後隻落得個癡情女子的評語,那她真是要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