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徐清君醒悟的早,沒有真把一個沒有心的皇帝,當做父親。
正如徐清君所想,就算外頭的流言蜚語已經傳得漫天都是,皇帝依舊寫下了立四皇子為太子的旨意,隻等著蓋上玉璽,傳遍天下了。
“陛下,長公主殿下求見。”
在皇帝還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傳下旨意的時候,太監來報,說他疼愛的妹妹來了。
“快讓她進來。”
皇帝將旨意卷好放在一旁,又拿出一個無關緊要的折子放在表麵上,正襟危坐等待妹妹上門,他這個妹妹,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定是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秦州一進來,就直接向皇帝說:“臣妹聽說哥哥的蠢兒子辦了錯事,鬧得很難聽,讓皇室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名聲,再一次蒙羞了。”
長公主說話時的語氣神態無比自然,就好像麵對的不是皇帝一樣,對她而言,皇帝隻是她的哥哥。
太監宮女聽的是後背一涼,滿身冷汗,皇帝聽了卻無奈搖搖頭。
“你們先下去吧。”
皇帝揮揮手,先清了個場,隨後對秦州說:“你還知道皇室的名聲不好啊。”
“別說的好像皇室名聲全因我不好一般,臣妹可沒做過什麼奸|淫擄掠之事。”長公主不客氣的很,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四皇子最近給我送了不少美人,今天我來,是受人所托,來問問哥哥的想法,究竟要不要四皇子當下一任皇帝。”
“你說話能別這麼直爽嗎?”皇帝被秦州的話說的腦殼生疼,“他可真是沉不住氣。”
秦州眼珠一轉,笑吟吟的說:“畢竟皇位當前,少有人能冷靜的像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一般。”
“長安啊,若是吾兒能有長安三分,吾便心滿意足了。”皇帝想起了自己那個看上去挺好,實際上弱的不行,還把自己的命給親手送走了的太子,“如果長安是吾兒,那便更好了。”
哪怕長安是個女子,他都能頂著壓力把長安送上皇位,可長安卻是個父不詳的郡主,真要是把長安送上皇位,日後史書上,會怎麼寫他呢?
“哥哥在說什麼笑話呢?臣妹與哥哥幾十年來相互扶持,若不是哥哥,臣妹沒有如今的逍遙日子可過,臣妹唯一的女兒,自然就是哥哥最親的侄女。”秦州沒有提起自己對皇帝的作用,她不提,似乎是不想挾恩圖報,但皇帝的腦海中,卻浮現出那些年秦州為他做的事。
如果不是秦州,他可能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被優秀的兄弟們襯托的像泥土一般,什麼皇位,什麼權勢,他根本不可能得到。
“秦州,你當初為了幫我,受了許多的委屈,自我成為皇帝後,便一直勵精圖治,兢兢業業,想成為一代明君,如此才能證明,朕不比任何人差!朕是最好的選擇!”
皇帝說到最後,情緒激動之下,甚至在秦州麵前自稱朕,他為了顯示與秦州兄妹情深,在秦州麵前從來是自稱我。
“哥哥當然是最好的,比起其餘眼中隻有皇位,毫無親情可言的兄弟,哥哥最是重情,對臣妹也最好,如果不是哥哥,臣妹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秦州說著,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臣妹隻有長安一個女兒,不希望她大富大貴,隻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長安是哥哥唯一的侄女,哥哥也一定是對長安抱有同樣期望的。”
明明有好幾個兒女的皇帝,在秦州的眼淚之下,突然對徐清君爆發出濃烈的父愛,徐清君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曾經在徐清君身上,耗費了不少心力,徐清君也不負他的期望,如今變得十分優秀,比任何人都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