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晨山回來,天已經黑了。所有人都很疲憊,腿像灌了鉛一樣,又沉又酸,一步都不想再走。回到宿舍,簡直是拖著腿回來的。
在山上轉了一圈,其實沒轉完,山路曲曲折折的正應了那首《山路十八彎》,彎也就算了,還又窄又陡。
陳明和駱葉回來洗個澡就睡了,劉笑說他再奮鬥一下再睡。他說一下,這一下指不定到什麼時候呢,反正運動的是手指而不是腳。夏冰有交代,讓張揚回來後就去找她,她還找了個借口,美其名曰:彙報。
他也累,腰酸背疼腿抽筋,就算狂補巨能鈣,時間短,它不見效呀。所以,他也沒實踐這個想法。不過,有一招卻是百試不爽的。文雅一點的叫養精蓄銳,通俗一點的叫休息,直白一點的叫小睡。都說小睡怡情,大睡傷身,張揚小睡了一會兒才去找夏冰。
夏冰來了一個非常不屑的神色說:“真沒用,爬一個破山就把你累成這樣。”
張揚:“你以為那山是土丘,山路是馬路?我這鞋子的使用壽命是銳減,磨損度是暴增。最為可氣的是有現成的電纜不坐,竟然響應了韓冷的號召,在樹林裏暈頭轉向了那麼長時間。這就是和大自然親密接觸的後果,浪費了那麼長時間,消耗了那麼多體力。”
為了放鬆自己,他將兩手搭在腦後,瀟灑地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十分地愜意。
夏冰歎了口氣說:“看你十分痛苦的神色,怪可憐的,誰讓本姑娘一向心慈手軟呢,要不,我幫你按摩按摩?”
張揚:“不用。”
他警覺地脫口而出,嚇的他迅速坐了起來,連連擺手。
夏冰不解地問:“你激動幹什麼?”
她顯得莫名其妙,用疑惑的眼神望向他。
張揚:“也沒什麼,隻是以我現在的身體條件,你若給我一腳,不掛了也殘了。”
夏冰:“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現在終於體會到竇娥當時的心情了。”
張揚:“讓人牙都笑掉了,你是君子?那我都成聖人了。”
夏冰撇著嘴說:“你的意思是我是小人了?”
張揚:“反正不怎麼大。”
夏冰:“什麼叫君子?就麻煩你給解釋一下,順便把小人也說了。”
張揚:“君子成人之美,就是說君子幫助人取得成績。小人嘛,反一下就可以了。”
夏冰:“這個就不用你說了,我完全符合君子的標準。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記得上次作業還是我幫你抄的,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
張揚:“這麼光榮的事你還記得?我越來越佩服你的記憶力了。”
夏冰:“那當然了,我一向引以為傲,怎麼說我也是過六級的人。”
張揚:“煩,不就六級嗎,不屑。就算教育局送一個證書給我,我也會眼不紅心不跳呼吸均勻頭腦清晰地擺擺手,不信他們可以試試看。”
夏冰:“我發覺你整天都活在夢中,還是麵對現實吧,雖然有點殘酷的味道。”
張揚笑了笑,用食指勾了勾,說:“君子成人之美,把臉貼過來,親你的左臉頰。”
張揚剛說完,夏冰的手已舉到了空中,蓄勢待發,估計力道不弱。
他後來回憶當時的驚險與刺激,時間定格一下(演員們辛苦了):當時,她的手距離我的臉隻有四五公分。但四分之一柱香以後,我會讓她下不了手,因為我決定撒一次謊。雖然本人生平說過無數次善意的謊言,但這一次,自認為是最完美的最有情調最沒有破綻且最具爆炸力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