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安心坐在一張空桌上等待,心思卻早不知飛到哪裏。
片刻功夫,門口一陣吵鬧,進來四個翩翩佳公子和幾個家丁。幾人說說笑笑,直朝樓上走去。楚俊賢正經過樓梯時,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他怎麼在這兒?”
“怎麼,楚兄?此地有你相熟之人麼,不若叫上一起吧?”其中一位唇紅齒白的公子哥看見楚俊賢猶豫的停當,開口發問道。
“秦兄莫要開玩笑,隻是父親一個亡妾的兒子。跟他一起,豈不是辱沒了身份?”楚俊賢擺了擺手就要走開。秦姓公子卻是饒有興趣,“哦?從來隻聽說相府有四位公子,沒想卻是五位。本公子倒是很好奇,可否引見一下。”楚俊賢當然知道楚牧的情況,若讓他去見人,豈不是將相府的臉麵丟光了。但此時卻是不得不見,隨手一招,背後出來一個家丁,朝楚牧所坐的桌上走去。
楚牧正神思遠方時,麵前忽然一黑,他回過神來,發現是一個穿著相府家丁服的家夥正神氣的站在身前。楚牧認識他,此人名楚元,是相府二公子楚俊賢的貼身跟班,他的母親是楚心臥野的二夫人,一個夫人跟西域賤妾自是不能比的。透過他,楚牧正好看見楚俊賢滿是狐疑的臉色,心道晦氣,好心情全被趕跑了。
皺了皺眉道:“有什麼事?”
“楚牧,二公子叫你過去。”狗仗人勢,這個家丁混的比楚牧有聲勢多了。
楚牧雖然很不情願,卻也不願表露在臉上,隨他走了過去。
朝其他三位公子打了個揖手,楚牧不卑不亢道:“楚二公子,找我何事?”是一家人,本應叫兄長,不過楚牧卻是死也叫不出口的。
楚俊賢眉頭都凝在一起,“你在這裏幹什麼?”
楚牧擺了擺手,朝四方看了看道:“此為飯店,來此一不為賞花賞月賞秋香,二不為聽歌戲舞來奏樂,自然是來吃飯的。”
此話一出,其餘幾位公子哥頓時笑出聲來,看戲般看楚俊賢出醜。楚俊賢麵色惱怒,卻忍住沒有發作。他身後的這三位公子哥中有一位是個大人物,今日好不容易才偷偷出來戲耍,千萬不敢在他麵前露醜。楚俊賢這麼想,但是他背後的狗腿子卻不知道,楚元見主人惱怒,頓時挺腰出來喝道:“你小子,怎麼跟公子說話的?皮癢了。”
楚牧大怒,雙目圓瞪過去。他如今可不是昔日阿蒙,氣血運轉之際,武道宗師之威不動自成,一股無形的氣勢盤旋在楚牧周身。楚元本就是個小人,如何見得這等威勢,心虛震驚之下腳步連連後退數步,一屁股撞到幾張桌子才停下。
待站定後,見楚牧蔑視的看著他,頓時感覺丟了主人的臉麵。他也是跟著主人練過拳腳的,心道:“這小子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落魄至極,我怕他何幹?今日有主人為我撐腰,我教訓教訓他,隻要不傷筋動骨,料想沒有任何事。讓他長長教訓,還能得到主人的歡心……”
楚元目露凶光,向前走了兩步,就要動手。楚牧搶先一步竄上去,一巴掌甩在楚元臉上,這一記他隻是稍稍用力,就已經將楚元扇翻在地,半天怕不起來。
楚俊賢立刻瞪大了眼睛,滿麵的不可置信。其餘幾人不熟悉楚牧的狀況,見一個奴才居然敢跟主人動手,簡直是極品惡奴,活該被打!卻又好笑的看楚俊賢出醜,似乎這便是他們平日所應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