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深起身往門口走去,鬱眠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邁著小碎步像個小尾巴。在他將要踏出房間時,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動作很輕,力氣也很小,拇指和食指小心揪著他大衣的袖子,稍微用力一點就會被甩開,不注意都難以發覺這股小小的力道。
他頓住腳步,微微側過身子,垂眸看身高隻及他肩膀的少女。
“怎麼了?”
鬱眠仰起小臉,整個人攏在他的陰影裏,眼巴巴的望著他,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亮的出奇。
她不自覺抿了抿唇,小小聲問:“我......以後還可以給你做甜點嗎?”
弱弱的語氣,還有眼中隱含的忐忑,小手揪著他衣服輕輕擰的小動作,好像生怕他會拒絕似的。
林見深眼眸深深,靜看了她片刻,方才緩聲道:“恐怕不行。”
少女眸中的光肉眼可見般的暗淡了下來,她的手從男人衣袖上滑落,眼簾落寞的垂下。她穿著的粉色兔子睡衣,小兔子的耳朵軟趴趴的耷拉在腦後,都仿佛染上了她身上傳來的失落。
他將一切看在眼中,又慢慢補充了一句:“戴鍾不讓我吃甜的,熱量太高,體重上去的話上鏡很明顯。”
很短暫的時間內,變戲法似的,少女的小臉又迅速的恢複神采,她抬著眼瞅他,仔細觀察他臉上的神情,確保沒有看到對自己的嫌棄,立馬重新變得快樂起來。
她眉眼彎彎,興許是他的態度給了她勇氣,還敢大膽的討價還價:“那偶爾吃一點點可不可以?”
林見深好脾氣的回答:“要看具體頻率。”
“一周一塊小蛋糕可以嗎?”
林見深狀似沉吟了一會,才道:“應該沒問題。”
一直到林見深離開,鬱眠唇邊還掛著抑製不住的笑。
等到下午參商來給她上課,鬱眠還維持在渾身冒著粉紅泡泡的狀態裏,久久回不過神。
“鬱眠。”
鬱眠驚醒,傻愣愣的望向參商,臉上還帶著粉色的暈紅。
“老師?”
參商:“你在想什麼?”
鬱眠心虛:“沒想什麼呀......”
參商冷哼道:“一下午一直在走神,筆都忘記落下,昨晚幹什麼去了?”
鬱眠再次心虛,抿著唇小聲說:“沒幹什麼呀,你不是知道嗎,去參加宴會了。”
“跟你未婚夫一起?”
鬱眠臉一紅,連帶著耳朵尖都發粉,趕緊埋頭畫板不吭聲了。
見此,參商哪裏還能不懂,他倒沒有打趣她,而是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再過兩個月國內要舉辦一個繪畫大賽,參賽者從全國各大高校和民間選取,到時候你也去參加吧。”
鬱眠握著畫筆,腦中綺思全跑光了,緊張的問:“我可以嗎?”
參商皺眉:“你覺得你不行?”她可是他的徒弟,不行也得行。
鬱眠猶豫的說道:“我才學這麼點時間......”
參商打斷她的話:“所以你要加緊時間學,你差的就是一些基本功,其他也不差什麼。還有兩個月時間,有我教夠你練出來。”
鬱眠仍有些不確定,她骨子總是有些自卑的,從不認為自己很厲害。但參商是老師,就算她不覺得自己能拿到名次,也不會去反駁他。
老師讓她參賽總有他的道理,她參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打岔,鬱眠的思緒都清醒了,她歉疚的道:“那好吧,老師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接下來我會認真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