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見深喊了她一聲:“鬱眠。”
鬱眠嚇了一大跳!
她猛的回頭,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幾乎是立刻,鬱眠呆立在原地,話也不會說了,眼睛也不會轉了,滿腦子都在想:他到了多久?不會看到了她傻乎乎玩雪的蠢樣子吧?
男人緩緩走近,他圍了一條深色格紋圍巾,雙手插在口袋裏,修長的身材裹在偏厚的羽絨服裏,依然挺拔如勁鬆修竹。白皙的臉清雋,長眉深目,挺鼻薄唇,目光深邃中透著淡然。
鬱眠傻傻的看他走到自己麵前,然後微微彎腰,垂眸看她的手。
下意識的,鬱眠也跟著低頭看去,下一秒,她捧在掌心的小雪人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接走了。
與此同時,另一隻溫暖幹燥的大手,猝不及防又極為自然的握住了她合攏在一起的雙手,冰冷的指尖觸碰到他掌心的溫度,明明算不上多熱,可她卻感到一陣異樣的灼熱上湧。
他說:“手這麼冰,以後玩雪記得帶著手套。”
白霧從口中吐出,溢散在空氣裏,鬱眠猛的打了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她飛快的抽手,卻隻收回來一隻,另外一隻被他攥住了。
很緊,很用力。
鬱眠不敢動了,她整個人成了一隻煮熟的蝦米,全身都燒的熱了起來,頭頂都快冒煙。
她的眼睫顫唞著,手腳僵硬的不知往哪裏放,視線無意識的亂看,就是不看身旁的人。
“我戴了手套,就是後麵這個小雪人,太小了,戴著手套做不好。”
哪怕這時候,腦袋快燒成漿糊,鬱眠還記得回答他的話。
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被牢牢牽著,塞進一個溫暖的地方。她緊張的握成了拳頭,而他的手掌,輕易的將她的小拳頭包裹了起來,源源不斷的熱度從四麵八方傳遞過來。
透過眼角餘光,林見深似乎在看她,“那以後,想做小雪人,我可以幫你做。”
鬱眠不說話了,她抿緊了嘴唇,怕自己口不擇言。
林見深就這麼牽著她回到別墅,進入溫暖的客廳,他才若無其事的放開了她。
鬱父鬱母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兩人結伴進來竟沒有絲毫意外,鬱媽媽笑容滿麵的招呼林見深,讓人給他端上蜂蜜柚子茶,詢問他的來意。
鬱父倒是在一旁板著臉,沒多少好臉色。以前看林見深與女兒相看兩厭,他還對他滿心欣賞,現在見他好不容易與女兒有了發展,心中卻又十分不是滋味。
趁著林見深和爸媽說話,鬱眠悄悄從他掌心捧走小雪人,噠噠噠跑上了樓梯。
玩雪弄濕了鞋子和褲腳,鬱眠剛在房間換好幹淨的衣服,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房間門便被輕輕敲響。
平常家裏沒人會在這時候敲她的門,門外是誰可想而知。
好在這段時日的交流也不是沒有效果,鬱眠深呼吸了好幾下,終於將心跳維持在不算太激烈的程度,臉上的熱度也有所下降,心態變得稍微坦然。
她打開門,仰頭看去,門口的男人正低眸看來,兩人目光悄然對撞。
鬱眠隻覺自己刹那間落入無底的深海,溫柔的水波將她包圍起來,柔軟的、溫暖的氣息擁抱她,海水無處不在,卻並不會將她溺斃,而是無限包容的圍繞著她。
良久,又仿佛隻是一瞬。
門內的少女眨了眨眼,她披著烏黑細軟的發,發絲中探出的耳朵尖尖,不知不覺染上了嬌嫩的淡粉色。
“你……怎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