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門再度被關上。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那個女生痛哭流涕地表示了謝意,然後忙不迭去察看男友的傷勢,“沒事吧飛飛?你別嚇我啊!”
男生雙目緊閉,捂著傷口搖頭,頸側有顯而易見的青紫瘢痕,正在緩慢蔓延。
這是變異的前兆。
玩家們有點發怵,紛紛往淩橙暮的方向躲,而淩橙暮就坐在原地,手持盲杖,跟尊佛似的。
她淡定問女生:“你家飛飛被咬多久了?”
“……六七分鍾,在三樓被咬的。”
不久前的那聲尖叫,就來源於女生目睹男朋友挨咬後的驚慌反應。
“六七分鍾,還來得及。”淩橙暮轉頭問常肅,“剩下的那幾支藥呢?給他倆。”
情侶倆會來這裏,必然是在危險區域被病毒感染了,這藥劑能救女生沒錯,能不能救挨咬的男生,隻能看命。
女生並沒急著給自己注射,她將針頭對準男朋友的脖子,戰戰兢兢,手一直在抖。
最後淩橙暮看不下去了,搶過針管紮進男生的頸靜脈,整支藥劑全部注入。
“你是嫌你的飛飛死得不夠快?”
“……”
在場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男生的身上,半晌,見他脖子上的瘢痕,似乎褪了一點點。
豈料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男生突然又睜開眼睛,眼珠血紅,掙紮著就要起身。
秦策麵無表情,在旁一腳把他踹躺下了,淩橙暮按著他的腦袋,另一隻手取了新的藥劑,果斷又給他注射了一支。
女生驚慌失措:“可以注射兩支嗎?會不會藥效過量?!”
“變喪屍和藥效過量,你選哪個?”
“……”
事實證明,被咬了屬於嚴重情節,的確需要兩支解毒藥劑。
男生終於安靜下來,躺著不動彈了,但呼吸是平穩的,可見命保住了。
女生擦幹眼淚,在短發姐姐充滿母性的安慰下,總算穩住了心神,開始怯生生回答大家的問題。
“先前係統地圖隨機傳送,把我倆傳到了一家電影院裏,位置特別偏僻,就算開車也沒能在半小時內趕到安全區域。”
伍時玖敏銳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開車?你倆有車?”
“有啊,不過是一輛舊卡車,髒兮兮的。”
“那也行啊!等安全區域一更新,我們就可以開車出發了!”
“好啊。”女生欣然同意,轉而又不禁擔憂,“但醫院裏喪屍太多,想逃出去全憑運氣,恐怕咱們……”
玩家們整齊劃一,先看了一眼淩橙暮,又看了一眼秦策。
他們全體擺手:“不用怕不用怕,咱們肯定出得去!”
“?”
*
算一算,現在大約已接近了黎明時分,雖說在醫院裏,眾人並感受不到晝夜的變化。
玩家們各自席地而躺,躺得橫七豎八,抓緊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暫作休整。
伍時玖蓋著常肅的外套,趴在床邊也睡著了。
淩橙暮坐在床的另一側,剝開手裏棒棒糖的糖紙,放入口中。
足夠的甜度能令她心境平和,這是她的習慣。
她忽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沉下臉色回眸,正與秦策對視。
她冷笑一聲:“有事兒啊秦執行官?”
秦策看著她,沒說話。
有一句最古老的俗語,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這話用在淩橙暮身上,半點沒錯。
眼盲的她,平時大多遮著眼睛,偶爾露出正臉,目光也是沒有焦距的,通常會給陌生人一種茫然溫柔的錯覺。
然而恢複視力的她,眼神明亮而桀驁,仿佛蘊滿星輝的夜,鋒芒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