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拿了串鑰匙,也不看是自己的車還是王耀的車,他打開車門鑽進一輛黑色轎車裏。
車子開向常家的老宅。
現在雖然流行火葬,但是有錢人家,想要土葬並不是什麼難事。
常家的老宅是典型的中式庭院,幾進幾出那種。到處都是白色的喪儀。他剛把車子停好,趙謙就舉著把傘過來了。
盛昭挨著趙謙把車門給鎖了。趙謙看著車,說道:“你把王耀的賓利開過來了?”
盛昭看看車牌,嘿喲,還真是。
“沒看車牌。他的是連號,我的不是。”
涼薄的雨絲飄蕩著。
趙謙攬著他肩膀,“常鵬在裏頭了。常君澤在待客。”
盛昭道:“難不成他還能在葬禮上鬧起來?要動手那不得等到常老爺子葬禮之後啊?”
趙謙唔了一聲,“反正那廝長得越來越陰險了。你進去打個照麵就是了。別說我埋汰常家,常老爺子是真做得出來,真是一份股份都沒給常鵬。估摸著還覺得自己讓常鵬活到現在,他庇佑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別的不說,這麼多年,還不是常鵬在他膝蓋底下盡孝。”
“私生什麼的,又不是他想的。”
趙謙絮絮叨叨的。
盛昭麵色也是有些難看。不過常老爺子思想特別頑固而且腐朽。他們這些做小輩的反正深有體會。
常老爺子在的時候還說了,要是常鵬他媽生得往前百十個年頭,他常家納了人,那麼常鵬還能分到點家夥物什。往前百十個年頭,那是什麼時代?艸!
偏偏現在新時代了。隻能一夫一妻。常鵬就算是個私生的,可卻沒進戶口本、不算個常家人。
這樣的思想真是讓人吐槽不已。
可是又沒人能吐槽得動。
難道跟他講法律?
私生子也有財產繼承權?
嗬!
豪門世家要真這麼好說話,那也不會讓人覺得豪門似海了。
趙謙接了盛昭之後就把傘給隨手丟給一個當差的傭人,榮浩把香遞給盛昭,盛昭去靈堂前上香。
接香插爐的是常君澤。
這是時隔五年,盛昭再一次見到常君澤。
他穿一身煙灰色的風衣,搭格子式的圍巾。斯文至極。隻是右眼睛旁邊有一道疤痕沁到腦門上。
簡簡單單的在手腕上係了根黑色的喪儀帶子。
目光相對。
常君澤衝盛昭點了點頭。
“盛總百忙之中還能來我家憑吊,君澤真是感激。”
盛昭也是微微頷首,“節哀。”
“多謝。”
場麵話就這些。盛昭上了香之後,徑直走到外邊兒。常鵬擱走廊大紅柱子邊靠著。回廊的最右邊了,這邊是煙熏火燎人來人往,那邊是冷冷清清,偶爾走過幾個過路匆忙的傭人。
三人步行到常鵬身邊。常鵬把煙掐掉了。看著他們。他笑容特淒楚,真的是很勉強。
盛昭問:“你們打過交道了?”
趙謙和榮浩也盯著他。
常鵬灰頹的說道:“算了吧。鬥不過他。他回來,我走就是了。反正常家也沒什麼東西給我。”
這麼來說,那是打過交道了。
“離開上京你能去哪?在這裏至少還有我們相互照應不是嗎?”
常鵬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抬抬下巴,盛昭他們望過去。
隻看到那邊走廊處規規矩矩工工整整的站著十幾個保鏢。
一身的殺伐之氣。不像是尋常保安公司裏出來的保鏢,倒是像……傭兵。
盛昭有發言權。
王耀身邊的保鏢都是這樣的。
“前兒,他剛下飛機。看了眼老爺子的遺容。下一秒就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