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又過去了半月有餘。
這一日,流螢臉上過敏的傷已然痊愈。
她便按捺不住,又帶著春夏秋冬那三人,趾高氣昂地來到了雅居閣鬧事。
說來也巧,司珩正好也來到了這兒,瞧見這陣仗。
他沒有立刻現身,而是默默在屋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靜靜地觀察著屋裏發生的一切。
流螢一進屋就看到楚浠妍正坐在桌前專心致誌地看著律法方麵的書。
她頓時嘴角一撇,滿臉嘲諷地數落道:“呦,還在這兒看書呢?天天就知道窩在家裏看書,怎麼著,不會是在逃避問題,不想幹活了吧?”
楚浠妍聽著她這尖酸刻薄的話語,回想起之前在酒館時她那還算客氣的態度,再對比現在這般,心裏很是疑惑,隻想弄清楚一個真相。
於是,她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流螢,語氣平和卻又透著一股認真勁兒地說道:
“你不用管我的進度如何,我現在就想問你,你為什麼處處與我作對?要是咱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大可現在就把這誤會解開,沒必要這樣一直鬧下去。”
楚浠妍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
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挑起衝突的人。
若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衝突。
她退讓一步也沒什麼,畢竟這樣還能省時省力省錢,圖個清淨。
流螢卻依舊滿臉不屑。
她邁著大步走過來,極為囂張地把一隻腳搭在楚浠妍的桌上,身子微微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楚浠妍。
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仿佛她有多了不起似的,嘴裏還說道:
“就是看不起你,怎麼了?你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還妄想和我爭?就你,能爭得過我嗎?”
楚浠妍見狀,也不惱,隻是不緊不慢地將書簽夾在自己所看到的那一頁,這才目光堅定地抬眸看著流螢,反問道:
“我何時說過要與你爭了?”
流螢冷哼一聲,說道:
“你是沒有明明白白說過這話,但是你那做派,明擺著就是要和我爭。
當初咱們一起入宮,我好心好意送你東西,你倒好,自視清高,根本就不稀罕要。
結果呢,宮內管事又處處誇你做得比我好,那不是和我作對是什麼?”
楚浠妍對於原主腦子裏所留存的那些記憶,其實是有些混亂的。
她著實不太清楚原主到底是怎麼惹到流螢。
不過,聽流螢這麼一通說下來,楚浠妍心裏明白,這似乎都是流螢自己心裏在較勁。
楚浠妍緩緩站起身來,直視著流螢的眼睛。
“所以你是嫉妒我做得比你好,覺得我阻礙了你的仕途大道,是這個意思嗎?”
流螢一聽,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立馬跳腳:
“你根本就做得沒有我好,你不過就是很會在管事麵前拍馬屁罷了,有什麼可神氣的。”
楚浠妍聽了這話,也不想過多地和她爭辯,隻是平靜地說道:
“過去的事與我本就沒多大關係,你之前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兒,我也可以不計前嫌,就當沒發生過。
但是往後,你要是還處處針對我,而不是公平競爭的話,那我可不會再順著你的心意了。”
流螢一聽,氣得臉都紅了,大聲嚷道:
“你算什麼東西,我勸你現在就趕緊認輸。你知道我這次開的酒館賺了多少錢嗎?我一個月足足賺了五千兩!”
五千兩銀子相當於現代的五百萬元,一個月就能賺這麼多錢,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
可楚浠妍對此卻並不在意,她隻是淡淡地問道:
“你賺這麼多,關我什麼事?”
流螢見狀,得意地笑了起來,繼續說道:
“今早我去給二皇子彙報酒館的經營情況,他還獎勵了我一百兩銀子。”
楚浠妍依舊一臉淡然,“然後呢?”
流螢笑得更張狂了,合不攏嘴地說道:
“然後我聽說,你之前在二皇子那借了一百兩銀子,我都不用借。
哈哈,太可笑了,你可真夠窮的,連錢都要找別人借,現在又天天窩在家裏看什麼律法。
這律法都是些常識好吧,你還當個寶似的在這兒看,真的是好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