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怔忪的看了我半晌,忽然朗聲大笑起來。這個該死的男人,這個時候居然笑的出來。平常倒還看不出來,他竟是如此的邪惡。我在心裏早就將他罵得體無完膚了。我憤憤地注視著他。猛一下重心不穩,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我驚慌地尖叫道,雙手攥緊拳頭,使勁地錘打著他的胸膛。這個時候,他該不會是想要一逞****吧?
沒想到,他卻隻是抱著我來到了屏風後麵,便自覺地退了出去。我是個豬頭啊?怎麼忘了他的房間裏就有出恭的地方。還心急火燎的往外衝。以這兒到茅廁的距離,恐怕我還沒跑到地方,就已然尿了褲子了吧。真若是那樣,可就糗大了!
好半晌,我才羞羞答答地從屏風後麵走了出去。說實話真不想出去,可又怕呆久了,更為不妥。隻好厚著臉皮走了出去。這下可是輕鬆多了,真正的無事一身輕啊!
“我的天!你怎麼就站在這兒啊?”我惱羞成怒地嗔道,滿臉漲得豔若紅霞。
他怎麼可以就站在屏風外麵?那不是什麼都聽見了嗎?老天!誰幹脆再把我打暈算了。簡直羞死人了!這古代真是太落後了,為什麼要用馬桶呢?滴滴答答的,不是全都曝光了嗎?
“笑笑,你怎麼了嗎?為什麼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不過,你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鼓著個腮幫子,雙眼晶亮,麵若春桃般,分外的嬌豔。我最喜歡你氣急敗壞叫我李恪的樣子。”李恪動情地上前擁住我說道。
他沒什麼毛病吧?我罵人的樣子會可愛嗎?還是他腦筋秀逗了?再美的女人,窮凶極惡的樣子,大概也是不會好看的吧!對於他此時出現的神經短路現象,我頗難理解。
“王爺,你堂堂一個大唐王爺,怎麼可以衣衫如此不整呢?”我沒好氣地責問道。一邊問,一邊不自覺就替他整理起衣襟來了。
我不是奴性太重了吧?都已然決定要走了,還管他那麼多幹嗎?看天色,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他竟這般模樣,就過了一整天嗎?一個堂堂的王爺,怎麼可以這麼不注重形象呢?想歸想,在替他整理好衣服後,我又自發地幫他解開已然淩亂地發髻,重新捆好。李恪坐在鏡前,一言不發,乖乖地任憑我擺弄著。那一刻,我有些迷惑了,這到底是一種習慣,還是別的什麼?離開李恪我真的會快樂一些嗎?恍眼瞧見鏡中有一雙眼睛,正在深情地注視著我。我慌亂地將自己的目光移開。現在的我,已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眼睛裏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
“王爺,好了!”我故做輕鬆地說道,眼神閃爍的回避著他糾結的目光。忍不住還是要讚歎他一下,不愧是大唐血統最高貴的皇子,他的儀表風度,的確是無人能及的。
“笑笑,你看我根本不能沒有你,離開你,我連自己也打理不好了。”李恪深情款款地地說道。語氣中分明還有些撒嬌地意味,他有沒有搞錯啊?一個大男人,居然跟我撒嬌?難道竟是我的幻覺嗎?
“王爺,水藍就不能嫁人嗎?就一定一輩子替你為奴為婢嗎?”我幽然冷笑著問道。
“嫁人?奴婢?笑笑,你已經許了人家了嗎?我重來都沒把你當過奴婢。即使以前不知道你是女人,我也沒有把你當過奴婢。現在就更不會了。在我心中,始終都有一塊屬於你的地方。過去是,現在也亦然。”李恪深邃的眼眸凝望著我,動情的說道。
“過去是,現在亦然?”我喃喃地重複著他的話,細細地品味著他話裏的含義。難道真的是我錯怪他?他對我竟也是有感情的嗎?過去我怎麼未曾感受到呢?難道我真是個那麼後知後覺地人嗎?
“是的!笑笑,我喜歡你!以前我以為你是個男人,或許還有些懷疑和猶豫。直到今天早晨,你說要走,我才真正弄明白,自己內心真正的感覺。笑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他態度誠懇地問道,讓我實在不忍拒絕。再說眼下我要走,怕是也走不了。
“我留下可以,我不要穿女裝,我還是穿男裝好了,王爺在人前還是隻能叫我水藍。”我趁機提著要求。
不是我不愛漂亮的衣裙,而是若是一下恢複女裝,我還真不知該如何跟府內的諸人相處。況且女裝也多有不便。雖說大唐民風很是開放,女子在大街上行走,遊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作為女人,還是有很多不方便進出的地方。其實我還是有點私心,若是穿女裝,就不可以每天都再跟著李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