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們一大幫子人,還杵在這兒幹嘛呢?還不把你們店裏上好的酒菜端上來。我都快要餓死了!”我急不可待地叫道。折騰了一上午,到現在連早飯還沒吃呢。大清早就碰上了李泰,現在又是這賣藝的兄妹二人。
“是,是,是!大家快給新老板見個禮,就回去各司其職吧。”掌櫃的一麵應承我,一麵對酒樓中的一幹人等招呼道。
搞什麼東西啊?不是說要請客嗎?都這半天了,到底還在磨蹭什麼啊?新老板?哪裏有個什麼新老板,我怎麼沒有瞧見啊?我環眼四周,難不成眼前這兩個賣藝的兄妹,還真是的深藏不露啊?我都是滿心疑惑,肚子裏又嘰嘰咕咕的,不知道是在唱‘空城計’,還是正在打著肚皮官司呢!
“掌櫃的,我們也不用你們請客了,咱們家公子有的是銀子。好酒,好菜,你隻管上!”我噘著嘴,懊惱地喊道。
其實,有多半都是在掩飾我的心虛。我怎麼覺著,他們說的那個新老板,怎麼好象是在說我呢?打一進門開始,那個掌櫃的和哪些酒樓的員工,從頭到尾,都一直在盯著我一個人看。有李恪這個豐神俊朗的帥哥在此,還有一個辣椒小美女,我一身醜醜的男裝,怎麼也沒有他們好看吧?
“老板,您在自己的酒樓,哪兒還需要使什麼銀子呢?”掌櫃的滿臉笑意地說道。說完便將帳本,一股腦全都遞到了我的麵前。就讓別人那樣舉著,似乎也不怎麼好。不得已,我便伸手接過了帳本。
我的天!難不成我所依附的這個水藍,還真的是這家酒樓的老板嗎?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去跟李恪解釋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說我惡意欺騙,或是潛伏在他身邊有所目的?‘我的天!’我的喉間逸出了無可奈何的呻吟。
“老板好!”眾人齊聲對著我鞠躬行禮道。
“好……好!。大……大家好!……大……大家辛苦了!”我的喉間如有哽咽物一般,在李恪一臉平靜無波地注視下,越發的說不清楚話了。他到底會怎麼想的呢?我竟一點也瞧不出個頭緒來。
“請問老板您貴姓?這幾本酒樓的帳本,請您過目。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你隻管提出來。”掌櫃的指著帳本欣然地說道。
“貴姓?你會不會太奇怪了?你不知道我姓甚名誰,幹什麼叫我老板?”我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訝然地驚問道。真是太過詭異了,簡直就有點莫名其妙嘛!
“本酒樓以前的老板,醉心於道法,幾年之後,便已是半仙之體。後來便上山尋道去了,他的膝下並無子女,在他臨走時交代,若是有人能解‘同袍居’之意,便是我們這家酒樓的新主人。”掌櫃的娓娓將原委道來。
解‘同袍居’之意?天底下竟還有這般好的事?平白無故的隻幾句話,就能換這麼大一個酒樓?暗自思忖著,我所說的不過是詩經中的一首小詩。雖然大唐並沒有象南宋那般推崇‘四書五經’,但詩經是中國文學的源頭,但凡讀書人是沒有不知道的。
若是在現代人,不知道‘同袍居’做何解的人也許很多。因為這些東西,離我們的實際的生活,已然很遠了。即使不知道,到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而大唐分明就不一樣了,此時大唐科舉盛行,讀書人甚多,又怎麼會解不了區區‘同袍居’之意呢?分明就不太可能。我懷疑地看向掌櫃的。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掌櫃的,這泱泱大唐,竟沒有人一個人解得了如此簡單的問題嗎?大唐的讀書人,難道都隻長了一個吃飯、說話的腦袋?”我淡然地開口詢問道。
想蒙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到底現在隻是古代,民風還算古樸,就是現代那個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我也不曾迷失自己。更何況今天早上,李恪才送了我那麼大一箱金子,而這家酒樓,想來也就不算什麼了。
“老板您有所不知,咱們以前的老板曾立下規矩,‘同袍居’非一般人,不得入內。入則必須是曠達之士或是俠義中人。而至今還沒有幾個人能進得了此間。世風日下,當今皇上雖然英明,但權臣當道,大唐現在已不若往昔了。”掌櫃的搖頭歎道。
“曠達之士?俠義中人?掌櫃的,今日可都是我家公子的功勞,你認主人,怕是認錯了吧?”我一臉嬉笑的問道。搞了半天,原來我還是沾了李恪的光啊!
“今日之事,在下在一旁瞧的很清楚。第一個衝上前去救人的,就是您啊。老板你就不要再推遲了。符合咱們以前老板要求的人,我們已然等了將近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您的出現呢!”掌櫃的一臉正色地說道,臉上完全沒有一絲玩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