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瞅著梅麗婭,她淚盈於睫,釵橫鬢亂,看起來楚楚可憐。這個李恪眼前怎麼就沒了憐香惜玉之心?
“你說呀?說說看,這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出的中軍元帥大帳的床間,怎麼會有你身上的味道?”李恪將手中的衾被,丟在了梅麗婭的麵前。
看他模樣,似乎比我還生氣嘛?我沉默以對,貌似漠不關心的左顧又盼,實則豎起了耳朵在等待梅麗婭的回答。
“軍士,軍士……你給我滾進來。”李恪看梅麗婭哭而不答,轉頭衝帳外喊道。
“不知王爺有和吩咐?”守帳的小校怯生生地走進帳內應道,一見李恪橫眉怒眼,立刻就跪了下去。
“今日元帥大帳是由你守衛嗎?”李恪怒火中燒,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是小的和馬勝一同當值。”小校俯在地上高聲回道。
“馬勝呢?怎麼不一同進來?”李恪一臉疑惑的怒問道。
“稟報王爺,馬勝剛才突然說內急,小解去了。”小校擦了擦額際的冷汗,大聲的回道。
“趕快去把馬勝給我叫來,今日我先治你二人一個玩忽職守罪。”李恪憤然地叫罵道。
小校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看見李恪氣急敗壞地模樣,不知怎麼的,我反到冷靜了下來。看來這事情跟李恪到真是無關。但是這衾被間的香味,卻是毋庸置疑的。梅麗椏顯然是進來過,而且還睡過這張床。
眼前這個看似象風中的細柳一般,柔弱無依的異域女子,她很巧合的出現在了李恪回師的路上,很巧合的被流寇襲擊,很巧合的父兄皆亡,很巧合的成了一名無依無靠的孤女。她究竟是誰呢?什麼樣的女子,會在父兄皆亡的情形下,除了少的可憐的幾滴眼淚外,還能鎮定自若地待在滿是男人的軍營中?
“梅麗婭姑娘,你不知道元帥大帳,閑雜人等不能進出嗎?”我挑眉看了看,仍在一旁嚶嚶哭泣地梅麗婭,淡然地問道。
狐狸再狡猾,她終究也要露出尾巴。眼前的梅麗婭,不管她是何居心,我都一定能搞個水落石出。
“王爺,小的馬勝,小的丁福,參見王爺。”守帳的兩名小校,跪在帳門口稟報道。
“進來!你二人到是說說,沒有我的允許,這梅麗婭是怎進的大帳來的?”李溘冷聲喝問道。
“王爺,是小的讓梅麗婭姑娘進來的。”一旁的馬勝大聲回道。
“你?”李恪臉色一沉,厲聲反問道。
“晌午的時候,梅姑娘說是來給王爺送東西,小的就讓她進來了。”馬勝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不知道這中軍大帳,是軍事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嗎?”我忍不住出聲問道。
“梅姑娘哪兒能算外人啊,她是未來的王妃啊!”馬勝理所當然的說道。
“王妃?”我訝然地驚呼道,眼神朝李恪瞟去。
我到要看看,這回李恪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連軍中小校,都認定了梅麗婭,就是未來的王妃,足見我不是什麼神經過敏。
“我……”李恪看我看他,吞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
“看來到是水藍多事了,這中軍大帳水藍住著也不大方便,不如就由王爺和王妃單獨享用吧!”我起身拿來一塊包袱皮,準備收拾自己的行裝。
其實我到也沒有真走的意思,不過是想看看,李恪對此究竟是何種反應。
“該死的!誰說梅麗婭是我未來的王妃啊?本王的王妃隻能是一個人。”李恪一邊說,一邊眼神就飄向了我。
我斂眉垂首,不予理會。
“你二人給我聽著,傳令下去,這中軍元帥大帳,隻有我和副帥才能進入,其餘人等,未進傳昭,私自進入者,格殺無論!”李恪當即下令。我恍眼瞧見眉麗婭地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你二人玩忽職守,姑念是初犯,馬勝去軍法處,領二十軍棍,丁福領十軍棍。你們可服?”李恪義正詞嚴地對二名小校說道。
“小的領命!”丁福恭敬地回道。
“小的不服!”馬勝倔強地大聲叫道。
這個小校到還真有意思!竟敢跟李恪叫板,實在不能不讓我欣賞。
“你還有什麼不服?”李恪惱羞成怒地詢問道。
真是太好了!怎麼也沒料到,今日居然可以看見小兵舌戰元帥。真是太經典了!
“王爺,軍令是您頒布的,不準任何閑雜人等擅入軍營,為什麼王爺到先犯了這一條呢?若梅姑娘是王爺未來的王妃,她出入軍營到無可厚非,即使她出入中軍元帥大帳,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若梅姑娘不是,那麼王爺怎麼能縱容她,隨意在軍中隨意走動?若她是敵方的探子呢?要處罰馬勝,馬勝無話可說,那麼王爺呢?王爺所犯的錯誤,又該怎樣處罰呢?”馬勝無所畏懼的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