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見過吳鏡天下圍棋......不過,似乎有一些傳聞......我也不確定......隻是很久之前的傳聞而已,內容我都記不起來而來。“老煙說。
“沒辦法了,現在隻能看陳衣的。”我學著陳衣的語氣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說話間,遊戲在“法官”的宣布下開始。
第一局,圍棋。
一個巨大的棋盤出現在房間正中,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麵的局勢。而另有兩個小棋盤分別落在陳衣和吳鏡天的麵前,那是供他們落子的地方。
阿力站到了吳鏡天的身後,而我和老煙則關注著陳衣。
陳衣執黑先行。
這一盤沒有讓子,根據我的了解,棋類遊戲一般先下的總有優勢,不管優勢有多小,這總歸是一個好的開始,所以悄悄跟老煙說:“開局不錯。”
老煙看來也是個完全不會圍棋的外行人,跟著附和:“對對對,我們搶了個先手。”
吳鏡天的耳朵真的挺靈的,他聽見了我們的對話,竟然笑了起來:”兩個沒下過棋的蠢貨。“說罷,他在棋盤上落下一顆白色的棋子。
“什麼意思?”
好在陳衣給我們解釋了,他一邊下棋一邊說:“黑子由於先手,在布局上占有一定的優勢和先招效率,為了公平起見,在最後計算雙方所占地的多少時,黑棋必須扣減一定的目數或子數,也就是分數。所以總體來說,不存在先手優勢一說。”
我的臉一紅,這下可丟人了,還是老煙臉皮厚,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不過我們不敢再說話了,這圍棋可是個考腦力和心態的活,生怕再打擾到陳衣下棋。
他倆落子如飛。陳衣就不用說了,實打實地學過幾個月的棋,連看起來是圍棋大師的吳老都誇他開局凶猛,布局巧妙,天賦不錯,自然沒有什麼問題。隻是看那吳鏡天,竟然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氣勢,手中捏著白子,落子布局沒有一點生澀感,流暢至極,隻有對圍棋熟悉到一定程度,才能有這樣的感覺。
再看棋盤上的形勢,黑白兩色錯落有致,我看不出來其中的門道,但就從氣勢上來說,執白棋的吳鏡天麵對陳衣的黑棋,絲毫不落下風。黑白糾纏在一起,仿佛兩條爭鬥的巨龍。
我心裏著急,頓時明白這吳鏡天對圍棋是有一番造詣的,隻是還不知道他的水平到底是個什麼層次,入門?業餘?還是說,已經有了職業的水準?我不敢往下想,隻希望他那從容不迫的自信和得心應手的氣勢,都隻是裝出來的紙老虎。
不詳的預感,愈發地強烈。
仿佛為了印證我的預感似的,陳衣下棋的速度越來越慢,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每一步的棋子都落得十分艱難。
他陷入了苦戰。
反觀吳鏡天,他臉上帶著戲謔和不屑的表情,捏子落棋就仿佛吃飯喝水一般輕鬆,竟然完全沒有把陳衣放在眼裏的樣子。
饒是這樣,陳衣在棋盤上的局勢卻還是越來越差,黑子四處散落,不時被圍住吃掉。而吳鏡天的白子,卻已然在棋盤上連成一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樣的棋應該叫“大龍”,陳衣在和吳老對決時曾經形容過這樣的形勢。
“白棋大龍已成,我隻好認輸。”
我心裏咯噔一下,和老煙對視了一眼,就算再不會下棋,明眼人也都看得出場上的局勢對陳衣不利。
短短幾步棋之間,白子在棋盤上越聚越多,而陳衣的黑子丟盔棄甲,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