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林中,張恒背著熟睡的林昊,鐵牛攙扶著迷迷糊糊的吳大誌,至於趙小武,早已醉的不醒,卻是苦了炎沐、炎軒兄弟兩。
這般,眾人走走停停,這才回到了大院內,至於林浩,也是被大師兄張恒安置妥當。
夜色下,大院內,隨著最後一間木屋的燭火熄滅,一切又是歸於了平靜。
...
微微夜風下,大院一片寧靜,有的隻是那一株偌大枇杷樹的樹葉梭梭聲。
寧靜深夜,第六間木屋內,林浩因喉嚨幹渴而醒來,隨著一壺涼水喝下,這才舒坦多了,腦袋也不如先前那般昏沉了,不過還是隱隱有些作痛。
再次回到床上,林浩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索性幹脆直起身子,倚靠在床頭,看向窗外夜色,透過夜色,正好可以看見那一株偌大的枇杷樹。
“這枇杷樹真大,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了?”愣神看了許久,林浩不禁自語道。
收回目光,林浩也是想起了那個與自己有著一麵之緣的廖師兄,心中亦是期盼著廖師兄的傷勢早點痊愈。
“也不知道爹娘在家如何了。”回憶著幕幕往事,年僅七歲的林浩又是想起了西趙子村,想起了家中的爹娘,清澈的雙目也是泛著微紅,“爹,娘,我一定會好好修仙的,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你們也要好好的,莫要掛念浩兒,隻是浩兒真的很想念你們!”
因自幼飽讀詩書,林浩懂的東西自然也是比同齡人要多些,雖然尚未修仙,不過卻是知曉,自從自己步入了這青雲門,或許下一次與爹娘見麵便是幾年後,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幾十年,亦或者這一輩子都無緣相見。
“等我體內的病魘徹底消除,我便回家去,與爹娘一起!”許久,林浩緊了緊手心,心中也是堅定道。
木屋內,不知何時,思緒萬千的林浩就這般昏沉的再次熟睡過去。
...
青雲山脈往西莫約百裏路,夜色下的西趙子村與往常一般,分外的寧靜,隻是卻是感覺少了些什麼,原來是那深夜偶爾傳出的狗吠聲。
鎮東城門處,此刻數道身影佇足而立,一個個眼中皆是震驚、不忍之色。
“掌教師兄?”
“走吧,還是先進去看一看吧。”青陽真人微微歎息一聲,便當先步入鎮內,身後,青玄真人、雲上真人、道為真人也是緩步跟上,隻是這步伐卻甚是沉重。
鎮內,昔日的祥和早已不見,有的隻是那雜亂不堪的碎物,遍地橫躺的屍首。
看著鎮中那一張張猙獰、憤怒、驚懼、茫然...的死去的人臉,即便幾人修仙小成,亦是震撼不已!
“到底是何人所為?從我感受到這裏的異況趕來這裏,也不過僅僅一會兒!”因潭龍峰離西趙子村最為靠近,道為真人也是第一個趕到這裏,隻是那時卻已經晚了。
“或許是施了某種障眼法。”一邊,青玄真人依舊麵露剛毅,不過眼中卻滿是隱忍而發的怒火,“如此行徑,也不怕遭那天地報應!”
“大家再四處看看吧,如果還有活著的人便帶回青雲山吧。”青陽真人緩聲說完,又是一聲歎息,旋即便往著鎮中走去。
道為真人、青玄真人、雲上真人亦是如此,雖然眾人心中皆是知曉,此刻鎮中定然沒有活人,不過出於自己的道心,幾人還是仔細的四處尋望起來,當然了,眾人心中亦是有著那麼一絲期盼,那就是還有幸存之人,哪怕隻有一個也是好的。
一處不大的宅院前,雲上真人微微佇足,仙容鶴態早已不見,有的隻是思索沉痛之色。
“吱..”剛剛推開半掩的木門,雲上真人便又猛然怔住。
目光所至,院內,一中年男子橫躺在地,雙目早已空洞,雖然死去多時,卻依舊可以感受的出此人身前定然一位儒雅文人;不遠處,則是一位中年婦人,婦人倚靠在門檻邊,胸口處赫然插著一把銀質彎刀,連同婦人的身體直接沒入木檻。
些許,雲上真人微微歎息一聲,似是自語道,“於情於理,我都應當讓林浩見你們一麵,好給你們入土為安,隻是你們也是知道,林浩的身子本就不好,恐怕受不了如此打擊。”
就在雲上真人一臉沉痛,踱步思索之時,插在婦人胸口的銀質彎刀所散發的銀芒正好是落入了雲上真人的眼角餘光中。
“罷了,雲上多有得罪了。”緩步走至婦人身邊,雲上真人旋即麵露堅定之色,隔空便把婦人胸口的銀質彎刀取了出來,隨之,原本倚靠在門檻的婦女也是緩緩的滑倒下去。
輕輕合上兩人早已空洞的雙目,緩緩帶上木門,隨著雲上真人的離去,不大的宅院又是恢複了先前的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