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嘿!想不到你這家夥終於結婚了。”非似情一手搭上正在送客的新郎--冬熾狩的肩膀,用著不曉得是在恭喜他,還是在調侃他的語氣,和他說話。

他們二個曾在同所大學教書,由於在同一間研究室內,所以交情好得很。

冬熾狩回頭,好笑地睇著她,“似情,你醉了。”

瞧她臉頰紅赧的程度,簡直跟猴子的屁股差不多了。

“醉?我哪有?我還很清醒。”非似情一點也不認為自己醉了,“我才喝了半瓶高粱而已,我要喝上一瓶,才會有醉的感覺跑出來。”她是海量的。

“半瓶高粱?!”冬熾狩快被她嚇死,“你的胃不會不舒服嗎?”

非似情摸著自己的腹部,偏著頭細想了下,“還好吧!還能接受。”

“真被你打敗,一個女孩子家,喝那麼多烈酒,你想嚇死誰?”冬熾狩和他的妻子宓凝心互視一眼,二人臉上均是無奈的笑容。

“拜托!你真囉嗦,你才結婚第一天,別就嚇跑你老婆,我可沒那閑工夫再幫你追回老婆,知不知道?”想當初冬熾狩和宓凝心的事,她也有從中幫到忙呢!

“似情,你真的醉了。”

“跟你說沒醉就沒醉,你幹嘛一直說我醉,哇!”非似情輕嗤一聲,把手從冬熾狩的肩膀上移開,然後轉向宓凝心,“我說冬太太,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你這男人啊…唉!唉!唉!”她邊搖頭邊大歎三聲。

宓凝心輕笑了下,不以為意。

“嗟!你那是什麼意思。”冬熾狩可不像他老婆,那麼好說話,他可是那個被表示“沒救了”的當事人,所以他沒好氣地用食指戳了非似情的頭一記,“沒事在我的婚禮上歎什麼氣,很不吉利,你懂不懂?”

“喂!你戳我頭,你不曉得被人家戳頭,是件很討厭的事嗎?虧我為了來參加你的婚禮,還特別去沙龍梳個美美的頭,這下全被你破壞了。”非似情很粗魯的低咒了聲,趕緊摸摸她的頭,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亂了。

“說你醉了你還不信,現在這麼多人在,你還把本性露出來。”外表嬌媚動人的非似情,在不熟的人麵前都會假裝很性感,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冶豔的風情,隻有在很熟很熟的人麵前,才會展露出她真正的性情來,那就是--男人婆。

是的,真實的她,舉止豪邁,講話粗魯直率,和男人沒啥兩樣。

“無所請,反正你的朋友大都死會了。”

“雖然很多都結婚生子了,但,還是有單身且條件很不錯的。”

“哪?我連喜宴都吃完了,怎麼完全都沒看到半個還OK的?”

“你八成是隻顧著喝酒,忘了尋找獵物了,瞧,眼前這個不就是了。”冬熾狩順手把吃完喜宴,正要走向他們,跟他們辭別的男人,拉到非似情麵前。

非似情抬起眼移到冬熾狩扯過來的那男人臉上,這一看,她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她目瞪口呆地直盯著那男人的臉瞧,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從沒看過一個男人的臉龐如此堅毅,高聳的眉頭刻著兩道英挺飛揚的濃眉,眉下的雙眼毫無溫度,雖然眼型很完美,但裏頭卻透露著冷硬。

斑挺的鼻梁搭配著緊抿的薄唇,在在顯示他是個很英俊,卻很難以接近的男人。

她輕揪著心口,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在這一刻,像被什麼重擊到般,瞬間揪扯成一團。

武皇焰莫名其妙的被扯到一名陌生女子麵前,她的美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他多看了她一眼,不過,也才那麼一眼而已,他立刻把目光移向冬熾狩。

“放手。”直視著冬熾狩,冰冷的嗓音從他喉中逸出。

冬熾狩根本不怕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的寒意,還在他肩上拍了幾下,“似情,我跟你說,這男人是我的鄰居,我們從小打到大,感情好的不得了,而且他還是黑道漂白後,正派經營某大企業的總裁,黑白兩道全吃的開,再適合你不過了。”別說他對她不好,把最適合她的男人介紹給她,這下她高興了吧!

黑道漂白後?!

非似情及宓凝心的眼睛同時大睜,又不約而同的把武皇焰再一次詳細的從頭打量到腳。

原來黑道漂白後的人,是這個模樣啊…

聽見冬熾狩的介紹,武皇焰惡狠狠地瞪著冬熾狩,他咬著牙怒斥:“你非得這樣介紹我不可嗎?!”

什麼叫黑道漂白後?

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就算他家曾是黑道組織,那也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們做生意全憑實力,且正正當當,連逃漏稅都沒有,他幹什麼硬要如此介紹,彷佛唯恐全世界的人不曉得他們企業的前身為何似的,非常欠扁!

冬熾狩對於武皇焰的怒氣,一點也不以為意,還笑嘻嘻的說:“你們看,他生氣起來是不是很像黑道分子?就是那種一副『你再多說一句,老子就砍了你』的模樣,很霸道、涸豈妄,對不對?”

他的形容很貼切,在場所有聽見他話的人,全笑成了一團。

武皇焰不悅地沉下了臉,“姓冬的,你才新婚,就想和老婆SayGood-bye了是不是?”

“你們看,你們看,他動不動就撂狠話,更像黑道分子對吧?對了,今天怎麼不見你帶小弟出來呀?他們到哪去了?”冬熾特大聲呼著,絲毫未見畏懼之色。

“我怕嚇著你的客人,反正你家離機場很近,沒幾分鍾路程,所以我叫他們留在機場等我。”

“哦哦!大家聽見沒,他是真的隨身帶小弟的哦!嗬!”

武皇焰真會被這家夥給氣死。可惡!他現在給他難堪,改天他一定會讓他更難堪!

“懶得理你,我要走了。”

“走?別急著走,我朋友喝了一堆酒,讓你有個機會展現你的紳士風度,載她回家吧!”

“要我當護花使者?你不怕這等於送羊入虎口?”他沒好氣地反諷回去。

“嘿!這正合我意,我這朋友三十了,還銷不出去,如果你要的話,趕快夾去配,我樂見其成。”

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

“我還要搭飛機回台北,沒時間在這和你們窮磨菇,我要走了,再見。”武皇焰懶得再和他抬杠,急著閃人。

“喂!你真的這麼急著走?一天不回家住有差嗎?你現在搭飛機回台北,跟明早才搭飛機回台北,有什麼不一樣?”

“最近我很忙。”

“忙?忙什麼?”一見武皇焰的表情變得很凝重,冬熾狩不敢再開玩笑,很認真的詢問他。

“道上的一些事。”武皇焰保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