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的目光登時落到了‘挎鬥兒’飽滿的胸脯上。‘挎鬥兒’從那目光裏看到的是無比的渴望,那勁頭兒,簡直比大旗杆子那老色狼撲上來時的目光還饑渴。大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意思。挎鬥兒正想著天下男人都這德行,不分大小呢。耳邊響起李虎丘粗重的呼吸聲,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大姐,你這兒裏邊有奶喝嗎?我有個幹閨女,不愛喝奶粉,我換了十幾個牌子給她都吐,我是男人沒這個東西,你是女人,我想請你回去喂她幾口行嗎?”這小子的眼中所向,手中所指的目標都是她的胸脯。‘挎鬥兒’從那目光裏再也解讀不出性的味道。他很明顯是把自己的胸脯當成他幹閨女的口糧了。
‘挎鬥兒’勃然大怒。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被個小蹦豆子給忽悠了。一邊氣呼呼的:“沒有,要喝找你老娘要去,你傻啊,女人不生娃哪來的奶?你是逗我玩呢還是真不知道?”
李虎丘是真不知道。那年月的報紙雜誌還沒有兩性專欄,這小子了解這方麵知識的渠道十分匱乏。搞的這小子一直以為女人長了一對那玩意,就應該像奶牛似地常擠常有,想不到還有這說法。被人家大姑娘搶白著普及了一堂生理課,李虎丘也不覺得多尷尬,抽回手,嘿嘿一笑:“沒有就沒有唄,你急什麼。”
挎鬥兒歪頭低下身子把臉湊到他眼前,問:“你的飛刀絕技可真厲害,剛才要不是你,我非得讓那五個人禍害死不可,你這飛刀絕技是老瘸子教你的嗎?你的刀在哪藏著呢?”
她湊過來的時候,李虎丘注意到她臉上那層白皮被汗水浸的正一條條兒的脫落,露出裏邊細膩略顯黑的肌膚。
“你把臉洗幹淨了真的會很漂亮。”李虎丘沒回答挎鬥兒的提問。盯著挎鬥兒的臉讚道。
“你喜歡看我把臉洗幹淨?”挎鬥兒仰起頸子,露出脖子下的掐痕。李虎丘注意到那裏除了掐痕外,還有一些淩亂細密的抓傷。
“你要是喜歡看,今後我就把臉洗幹淨,但有個條件,你得幫我脫離大旗杆子那夥子人。”挎鬥兒的要求提的有點突兀,但並非無因。
“我還是個屁孩子呢,你咋知道我能幫上你?”李虎丘未置可否,笑眯眯問。他的笑容裏有陽光燦爛,人卻坐在暗影裏。
挎鬥兒做了個飛刀的手勢,又說:“老瘸子倒了這麼長時間,南站都沒換碼頭,都說是老賊留下的香火緣,沒人好意思過來搶,可我卻知道那是屁話,大旗杆子做夢都想,可他對這邊還有一怕,就是你這個小崽兒,我過去不知道他為什麼怕你,但現在我知道了,他怕你這神出鬼沒的飛刀。”
李虎丘點點頭算承認了,道:“幫你也可以,反正他們也惦記著我南站的地盤兒,我跟他早晚一戰,幫你也就是順手的事兒,不過我想知道你洗幹淨臉跟脫離他那個團夥兒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隻要擦上這厚厚一層熏人的化妝品,大旗杆子看我就倒胃口,就不會沒完沒了的禍害我,這麼說你明白沒?”難怪她一天到晚把臉擦的白瓷了光的。原來是為了躲大旗杆子那個老流氓。估計大旗杆子對她幹的事兒,跟老瘸子欺負燕子姐幹的事兒是一碼子事。李虎丘合計了一下,道:“你大名叫什麼?住哪裏?”
‘挎鬥兒’:“姐大名叫張曼麗,我有家,但不能回了,我十歲那年我媽死了,從那以後我爸一天就知道喝酒,我十五歲那年,有一天放學回家,我爸喝多了,突然抱住我,非要跟我幹那事兒,還說什麼自己老了沒出息了,就這點兒念想,讓我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