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此刻早把抓捕李虎丘的事情拋到腦後,他正帶著千軍萬馬漫無目的不停歇的搜尋著馬春暖。十五集團軍派來協助楚烈圍捕賊王的那位少將參謀長始終頂著一腦門子官司陪著。他之所以這樣並非因為心底裏不滿楚烈年紀輕輕便是此行主腦,而是在擔心馬春暖失蹤一事一旦產生嚴重的後果會連累到他。上級麵前,死人的仇可以不報,活人的痔瘡卻不能不舔。所以,去年底新入常的中紀委馬書記的掌上明珠失蹤這件事肯定要比抓捕李虎丘重要的多。
數萬軍人散布到廣闊天地中陪楚烈玩大海撈針的遊戲時,李虎丘三人正從容上路,開往包城的越野車裏飄出歡快的音樂。虎丘一邊摸出電話打給楚烈,一邊對馬春暖說:“這麼長時間都沒人找上咱們,估計是抓捕我們的部隊都被楚烈帶到南邊去找你了,他哪裏想到你早被那個黑店老板給撿到一百公裏以外了,我這個電話再不打,保不齊楚烈就得急瘋了。”
燕東陽說:“虎哥你這電話打完,楚烈本來沒瘋,沒準兒也得氣瘋了。”
馬春暖現在看東陽早不是什麼實在孩子了,口氣不悅的說:“你們不用在那一唱一和的,奉勸你們兩個別在那做白日夢了,我是不會走的。”電話接通了,虎丘晃晃電話說:“走不走可就由不得你了。”
“楚烈是吧,我是李虎丘,聽說你在找人?”賊王用調笑的口氣說:“怎麼樣?沒找著吧?”
“李虎丘!”楚烈在電話另一端急迫的叫道:“暖暖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她怎麼樣了?”
李虎丘將電話遞向馬春暖,電話傳出楚烈急迫的呼喝聲:“李虎丘,我當你是真漢子,你拿個女孩子說事兒,你要有種就把暖暖放了,你李虎丘,李虎丘,你在聽嗎?我跟你說話呢,你要有種”
馬春暖從虎丘手裏接過電話就說了九個字:“二哥,我是春暖,我沒事。”把電話還給李虎丘。賊王笑嘻嘻接過,放在耳邊說道:“聽見沒有,她至少目前沒有事,但以後會怎樣還要看你小子會不會配合。”楚烈寒聲說:“你想怎樣?”李虎丘笑道:“你上火了,嘴巴好臭。”楚烈惱了,吼道:“你有屁就快放!”李虎丘嘿嘿壞笑掛斷了電話。
馬春暖問:“你怎麼給掛斷了?”話音剛落電話便又響了,李虎丘得意一笑,接通後說道:“再聽見你說一句屁話,我就關機。”楚烈急迫的口氣說:“別,別,你說,你有什麼要求?”李虎丘心道,我他媽還有什麼要求,說的好像我拿著馬春暖要挾你似的,我現在要是能把這姑奶奶還給你,立馬兒就買掛鞭炮放它一氣。說:“就倆要求,首先你必須撤兵,這事兒沒得商量,你知道我這麼說的目的是什麼,我不希望有一天被逼著殺不想殺的人。”電話另一邊楚烈沉默了一會兒,說:“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要求?”李虎丘道:“其次是葛民勾結張寒鬆販賣軍火一案必須公諸於眾,他們兩個是狗咬狗火並死的,與我沒關係。”電話另一端楚烈說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李虎丘說五分鍾以後我就關機,到時候什麼也不必談了。接著掛斷了電話。
馬春暖大怒,“不許你利用我逼他幹顛倒黑白的事情!”李虎丘不客氣的:“呆著你的吧,什麼叫顛倒黑白?這種事兒他們還少幹了?你要想不讓我利用也成,到了包城,麻溜兒的自己下車走人。”馬春暖執拗的:“偏不!”氣質女王難得流露出小女兒狀,看起來可愛極了。李虎丘說:“不想走就閉嘴。”馬春暖又說:“偏不!”燕東陽和虎丘一起哈哈大笑。馬春暖也莞爾,說:“你不了解楚烈,他為了我可以死,為了理想和原則卻可以放棄我。”李虎丘深邃的看她一眼搖頭一歎。
女人永遠需要一封匿名情書。想要得到一個聰明絕倫的女孩子的心,死纏爛打是下策,默默關心是下下策。前者是牲口,後者牲口不如。投其所好欲擒故縱是中策,在她看來這種人至少還算有腦子。何為上策?隻有不讓她知道你喜歡她,總是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合適的地點給予她合適的關心,然後不糾纏悄然將心事掩蓋,就像一封匿名情書,令她對你心癢難撓,總在猜測忐忑著你是否喜歡她,才是上策。楚烈這等人物喜歡上任何女人都談不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馬春暖偏偏就對他不來電,始終把他當成親密無間的兄長。正是因為對於她這種聰明絕倫個性極強的女孩子而言,彼此間缺少了猜測未知的樂趣,自然很難找到感覺。正可以說是成在青梅敗在竹馬。關係近了親如兄妹,關係太近了,失去了探索的激情,隻能成為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