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恍然大悟,甭問,八成是老馬同誌聽說女兒跟李援朝那個聲名狼藉沒出息的兒子有瓜葛,立刻炸啦,難怪李援朝會冷鍋冒熱氣關注起老子跟這娘們兒的事兒。嘿嘿壞笑道:“按說這個要求不難做到,不就是替你背一下黑鍋嘛,我左右不過是個聲名狼藉的江湖浪子,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也不差你這一位,不過,我有一件事鬧不明白,你那日記裏寫了什麼勁爆的內容,得要我替你背這麼大一口黑鍋?”
馬春暖低頭不答,她雖然冒著不義之名芳心暗許虎丘,但內心裏卻也明白彼此間沒什麼可能性,本來隻打算把這心事永遠藏在心底裏,老遠看著他和雁兒過的幸福也就罷了。心事無著才動筆寫了幾篇日記抒發一下女兒家的情懷,哪料想竟被春曉給泄了密,這事兒要是最後說了聲謝謝,轉身匆匆離去。
虎丘望著她美好的背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嘟囔:這娘們兒,日記裏頭寫什麼內幕了?李援朝正走到門口,剛好聽見,吼道:“能寫什麼?還不是你小子造的孽!你說,是不是你死纏爛打非要跟她好?”李虎丘答應馬春暖的事情自不會食言,笑道:“你要非這麼說,那就算是吧。”
果然如此!李援朝氣的一晃,就在剛才他跟馬富民剛通過電話,還跟人家說什麼年輕人兩情相悅,一時衝動也是難免雲雲。老馬倒是對自己閨女的品性有絕對自信,一口咬定是李虎丘這壞蛋勾搭的馬家閨女。李援朝出來一問還真讓人家說準了,為人父者聞聽此事怎麼可能不生氣?李援朝指著虎丘氣的說不出話來。李虎丘不鹹不淡的:“你別把自己氣個好歹出來,我答應你再不找她不就結了?”一句話出口,李援朝的火兒騰的一下子就冒了上來,暖暖都有了,這小子還敢說這樣的話,這行徑與李援朝當年何異?李援朝憤而指著大門喝罵道:“滾蛋,滾的遠遠的,我李援朝寧肯沒兒子,這個家也不多你這無情無義的東西。”
李虎丘愣了片刻,最後含笑點頭說:“這樣也好,萬一我回不來了,省的你們傷心。”道聲珍重灑然而去。
燕東陽住院這些天巨雕鐵翎始終由天兵五老代為看顧,這一天東陽引著虎丘來到特戰師與郭全忠帶領的雄獅大隊一中隊官兵會合。鐵翎在天上看見東陽,興奮的一頭紮下來落到東陽肩頭上,親昵的用頭在東陽耳邊蹭了好一會兒,仿佛是在說,你可回來啦,我可真想你呀。燕東陽身上有一種野獸的本能,似能感受到鐵翎的心聲,也說,好鐵翎,我也想你。
特戰師的兵都是從各個部隊精挑細選篩出來的精英。在特戰師內部有三個戰鬥單位,三千五百人的雪豹支隊,三百人左右的雄獅大隊和五十人組成的天劍中隊,最後才是天兵小組。在特戰師,加入天兵小組是每名軍人至高榮譽和終極夢想。成為天兵小組成員意味著見到師長不必主動敬禮,意味著每一名特戰師成員見到你都會肅然起敬,意味著在整個解放軍序列中你都是無與倫比的那幾個人之一。這份驕傲可以伴隨終生。然而,特戰師自有天兵小組這個戰鬥序列以來,三十年也僅補充進燕東陽這一根獨苗,還被李虎丘給拐跑了。
特戰師司令部大門前,敦敦實實的郭全忠先向東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東陽在部隊的軍銜是上士,郭全忠卻是少校,在等級明確規矩森嚴的部隊裏,隻有天兵小組的軍人才夠資格享受這個待遇。東陽禮貌的還了一禮。李虎丘從旁打量這個西北漢子,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麵如重棗,臥蠶眉,長了一雙細眼,身上的舊軍裝穿的一絲不苟,五短身材與乃父極其相似。作為此行的指揮官,郭全忠之前已明了隨行二人的身份,向東陽表達了敬意之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虎丘臉上,久久注視,“你是李虎丘?”
賊王微微額首,“正是!”反問:“你是郭全忠?”
郭全忠恍如未聞,麵無表情說,楚總親自下命令必須帶上你,據說是因為有一道門非你不可,我希望你別讓我們失望!
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個郭全忠跟他老子一樣的倔強耿硬。李虎丘的一雙世故人情眼看人向來很準,見郭全忠這副樣子便知道想讓這樣一個人原諒他的殺父之仇,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看樣子隻好聽天由命了。此人剛才心跳加劇,血氣湧動,一直在強製壓抑恨意。虎丘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為了此行任務,這郭全忠九成九會當場跟自己動手。
郭全忠確定了虎丘和東陽的身份,轉身衝身後一輛綠軍車一揮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