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陪著興致盎然的農俊靈行至拍賣會現場,到門口時老遠見迎麵走來兩個人。農俊靈的小手忽然拉住身邊人的大手,虎丘微微一愣,雖不解其意但心覺此事不妥,有心抽回手。農俊靈卻抓的更緊,語帶威脅迅速說道:“等一下我會說你是我男朋友,你隻要簡單應酬幾句,一切看我眼色行事,別把戲給我演砸了,不然有你好看。”李虎丘注意到前方俊男美女正在留心他和農俊靈,頓感恍然,心中好笑,看她樣子頗為認真,便不說破,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農俊靈不放心的:“你別笑,這事兒算我欠你個人情。”李虎丘善解人意,問:“初戀情人?”農俊靈氣呼呼道:“現在是曾經最好閨蜜的男朋友。”
不一刻來人已到近前,一男一女,其中少女膚色白皙眉目秀美,挎著高大儒雅男子的胳膊,主動向農俊靈招呼。故作驚訝的樣子,用好奇怪的語氣問道:“俊靈,你來這兒做什麼?”農俊靈動作自然挎住虎丘手臂,道:“來參加拍賣會啊,唉,本來我對這個沒什麼興趣的,可他喜歡擺弄些古玩什麼的,我隻好陪他一起過來啦。”說著晃晃虎丘手臂。那少女早把虎丘打量了無數遍,李虎丘一身樸素休閑裝扮,雖不似富貴之輩,但身材欣長麵貌俊朗,隻看賣相絕不比少女身邊儒雅男子稍差。問道:“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在哪行高就?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農俊靈從雙方見麵之始便沒看儒雅男子一眼,儒雅男目不斜視,神色間稍顯不自然,隻衝虎丘微微點頭。農俊靈道:“他是從海外來申城發展事業的小開,家裏頭是做古董生意的。”又刻薄的說:“曲佳韻,聽說你跟張文傑要訂婚了?怎麼?想來拍賣會上再選一件二手貨搬回家撐門麵?”小丫頭古靈精怪牙尖嘴利,講話頗不留情麵,叫做曲佳韻的少女聞言登時麵色通紅,哼了一聲道:“農俊靈,你不要太過分!當初你跟文傑不過是一起喝喝咖啡,看了一場音樂會,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你不要每次見麵都這麼尖酸刻薄好不好?搞得像我們欠了你什麼似的。”
農俊靈一拉李虎丘胳膊,仰起脖子道:“曲佳韻,你這麼開不起玩笑嗎?上次你以勝利者的姿態對我說的那些話這麼快就全忘啦?”兩個女孩子針鋒相對,那個叫張文傑的哥們兒夾在當中左右為難好一陣子全然不知所措,勸道:“佳韻,拍賣會就要開始,你不是說要把那尊清中期和田觀音造像請回家嗎?今晚第一件拍品就是,咱們還是趕快入場吧。”
農俊靈故意一愣,針鋒相對衝虎丘說道:“我記得你似乎也打算買下這座觀音像?”李虎丘從她的目光中讀出祈求和不容拒絕之意,虎丘微微一笑道:“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但如果你這位朋友喜歡,咱們不妨再看看別的物件兒。”農俊靈道:“你的意思是讓給他們?”語態十分輕蔑,絲毫不留餘地。
曲佳韻憤而道:“農俊靈,誰用得著你讓?你農家富可敵國不假,不過到了個人頭上卻要分成無數份,一個人所占的其實微乎其微而已,你有什麼好神氣的?我們家雖然不能跟你農家相比,但我爸媽隻有我這一個女兒,從小到大,哪樣東西是你有我沒有的?你哪方麵又強過我了?我什麼時候用你讓過?”
一個人想要成為贏家,情緒可以成為做事的動力,但絕不能讓情緒控製自己的言行。曲佳韻從少兒時認識農俊靈的那天起便不停在跟她比較,從鉛筆刀文具盒到花衣裳小白鞋,凡是農俊靈有的,她便一定要有,她們手挽手走在校園裏一路長大成人,然後她搶走了農俊靈一直很心儀的張文傑。這份比較已經溶進她的骨子裏,看著農俊靈身邊器宇不凡的男子,從對方手中搶走張文傑所帶來的勝者快感頃刻間蕩然無存,農俊靈的輕蔑極大的傷害了她那敏感的自尊心,此刻曲佳韻的言行已完全情緒化。而農俊靈卻故作驚訝,用小手一捂嘴,瞪大眼睛看著曲佳韻,道:“真生氣啦,你怎麼那麼小氣呀,上次不是還跟我說要做一輩子好姐妹嗎?還勸我不要為一個臭男人翻臉,還讓我大度些,我都不計較了,怎麼你還這麼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