璦琿寶瓶 第三九九章 角鬥意誌(1 / 3)

這是一頭銀色發暗的雙角白犀牛,體重在三千公斤以上,它被趕進籠子時頗不情願,不住回首向身後觀望。發現鐵門落下截住退路後,它變的急躁起來,憤怒的撞了幾下鐵籠門,發出巨大的聲響。血紅眸子掃視著周圍,粗重的鼻息發出清晰的響鼻聲。最後無望的圍著籠子奔跑了數圈。發出一聲悲愴的咆哮。

犀牛這種生物堪稱是大自然的寵兒,因其特殊的天賦,隻要能夠成年,除了人類便沒有什麼天敵。它在數日前還帶著它的孩子悠閑自在的遊走於東非大草原上,享受著豐美的水草,自由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一聲槍響後,它昏睡過去,再醒來時已身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地下世界裏。它的悲憤誰能理解?

吊籠緩緩落下,犀牛的對手站在裏邊用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眸看著犀牛。他個子不高,身材敦實,濃眉闊口,手上隻拿了把小匕首,卻要去挑戰最強大,並正處於暴躁中的野獸。主持人介紹他的時候說他叫劉楓,是來自華的前特戰隊員。在中東做雇傭兵,來到這個地方就一個目的,便是為了錢。籠門緩緩開啟時,他卻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在胸前仿佛是在祈禱。然後他走出吊籠,亮出手中匕首,盯著犀牛血紅的雙眼。角鬥者到此各有目的,犀牛為了怒火和生存,他為了親人的健康,他和它隻能一戰!

觀眾們的目光集中在場間之人身上,場間的人在看著獸,獸也在看著人。象征著血腥醜陋野蠻和力量的古角鬥場已化作廢墟,但角鬥的意誌卻是永恒的。不管是熱愛暴力的阿拉伯貴族和來自世界各地的大亨闊佬們,還是場間將要開始決戰的人和獸,都是這意誌的擁躉。

劉楓緊握著手中的匕首,對麵的犀牛粗重的鼻息,憤怒的眼神都似在對他說,把匕首丟了吧,你沒有可能創造奇跡的。他深吸一口氣,平複畏懼的心緒,讓自己更冷靜。他很清楚憑自己的力量絕沒可能戰勝犀牛,所能依靠的隻有多年職業軍人生涯積累下的搏殺智慧。小小的匕首是他唯一的武器,刺在犀牛的皮甲上,肯定沒什麼作用。隻有刺中犀牛的眼睛和耳朵才有可能奏效。他沉靜的目光隱藏著殺機,盯著對麵巨獸碩大的頭顱,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刺。

“這個人不通武道,隻經過殘酷的軍事訓練,體力在明勁巔峰層次,在常人麵前他已稱得上殺人機器,但與他的對手相比,實在太弱了。”李虎丘目光毒辣,一眼便看出劉楓的體力境界,對他與犀牛之間的這場戰鬥並不看好。

犀牛搖晃著大腦袋衝向劉楓,白的的皮膚泛著銀光,像一身戰甲,八十公分長的犀角,銳利的角尖閃爍著寒光。衝起來勢不可擋!這一刻,力與美在這遠古巨獸身上得到最完美的體現。劉楓機敏的選擇了避其鋒芒,側身跳開。白犀牛頂了個空,半途一擰身子,龐大的軀體轉過來,繼續衝向對手。劉楓如法炮製,仍就以靈活的身法躲避。

犀牛近距離奔跑的速度可以達到56公裏每小時,更能在很小的空間急速轉彎。它的衝撞氣勢如虹,震撼人心。正麵與之相對,除了考驗人的身法速度外,更考驗人的膽識定力。

蘇菲麵露欽佩之意,說,“這個人太冷靜了,說不定他真的可以戰勝犀牛呢。”她神色一暗,又道:“隻是這樣一來,這頭犀牛就要死了。”

李虎丘問道:“你不希望這頭犀牛死?”

蘇菲點頭道:“當然,你難道沒注意到嗎?這是一頭哺乳期的母犀牛!”

場間不溫不火的局麵引起了觀眾的不滿,四周的包廂裏傳出打啊,打啊的叫喊聲。李虎丘請蘇菲把這些人叫喊的內容幫著翻譯出來。賊王望著場間的兩位角鬥者,忽然起身離開座位走出包廂,賽義德問蘇菲,李先生要幹什麼去的工夫,虎丘已沿著階梯通道走向場中央的鬥獸籠。賽義德見狀吃了一驚問道:“李先生怎麼了?他這是打算做什麼?”

工作人員將虎丘攔住,蘇菲從後麵追過來問李虎丘究竟要做什麼?李虎丘說,“你不是不希望犀牛死嗎?我也不希望這個華夏軍人有閃失,我要結束這場角鬥!”蘇菲說,“你瘋了嗎?這麼做相當於搗亂,你會得罪艾哈邁德賈西姆的。”賽義德和沈陽也追上來,問:“李先生,您打算做什麼?”李虎丘審慎問道:“如果我現在跳進籠子阻止了這場角鬥,會不會破壞了這裏的規矩?”賽義德微微一愣,搖頭道:“從沒有人這麼幹過,好像沒有這樣的規矩。”話音剛落,李虎丘已巧妙閃過工作人員的攔截,飛身縱上鬥獸籠。等賽義德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三兩下跳上鬥獸籠的頂端。

籠子裏的人獸之爭已至白熱化。犀牛咚咚的腳步聲緊促如鼓點,劉楓被包廂裏的催促聲逼迫急了,不得不改換戰略。他決定行險跳上犀牛背。在那裏將匕首刺入犀牛的耳朵。白犀牛正猛的向他衝來,劉楓這次沒有再向開闊處躲避,而是回身向著籠子邊緣跑。犀牛緊追不舍,劉楓在被犀牛追上前腳蹬著籠子,身體向後淩空一翻,騎上犀牛後背。舉起匕首剛要刺下,白犀牛卻猛的人立而起,劉楓趕忙一把扯住犀牛耳朵穩住身形。白犀牛腦袋一轉,調換方向猛衝過去,這一下衝的斷然決然,大有與背上對手同歸於盡之勢。劉楓單手扯住白犀牛耳朵,舉起匕首狠狠刺下,豁出性命去,力爭在被白犀牛撞死前先一步將它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