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棚。
李虎丘望著十幾匹阿拉伯良駒,難得流露出豔羨之色。農俊靈正在為一匹白色的,線條優美剛勁的駿馬梳毛。看樣子賽義德的女人不得入馬棚的規定執行的是雙重標準。
農俊靈抬頭跟虎丘打了個招呼,“你來啦。”
“純血的阿拉伯馬被形容為“飛無須翼,勝無須劍”。”賽義德在馬廄裏取了一把青草喂給那匹白馬。介紹道:“馬是阿拉伯男人的朋友,忠實的仆從,是戰士的腿,勇士的銳氣!”
李虎丘道:“華夏男人喜歡說甘效犬馬之勞,便是形容狗和馬都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農俊靈就是喜歡跟虎丘抬杠:“也許它們隻不過都已養成了對人的依賴性而已,寧可做人的奴隸,也不敢去獨立生存。”
“阿拉伯男人大都懂得如何去選擇馬,我們認為一匹好馬不但平時能做你很好的伴侶,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候還能救我們的命。人隻要對馬有些許好處,它就永遠忘不了的。但你對人無論有多大的好處,他轉眼就忘得幹幹淨淨。”賽義德顯然不同意農俊靈的說法,麵帶不悅之色反駁道:“這些馬是真主恩賜的,應該被尊敬、珍愛、甚至於崇拜。”
賽義德端出真主這尊大神來,農俊靈立刻沒詞兒了。賽義德又拿起一把青草說道:“知道嗎?我手上這些青草都是從澳洲空運過來的,每星期三次,隻有各項指標都合乎要求的青草才可以進入阿拉伯貴族男人的馬廄。”
李虎丘道:“我想買的馬是用來拉車的,最好是力氣大耐力好,樣子看上去威武雄壯的高頭大馬。”
阿拉伯馬是輕騎兵們的夢幻坐騎,絕不適合用來拉車。賽義德馬道中的大行家。說起馬經來口若懸河頭頭是道。
這位當世第一豪華酒店的管理者隻是迪拜王儲阿馬克和情人生下的私生子,雖然深得王儲的喜愛和信任,卻早已注定今生今世都與王位無緣,所以他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吃喝玩樂上麵,在中東富人們玩名車是鄉巴佬之舉,賽義德馬廄裏隨便一匹純血的阿拉伯馬的價值都百倍於前麵車庫裏停著的價值十萬美金的保時捷。
“當今世界上有3種純種馬:汗血馬、阿拉伯馬和英國夏爾馬。其中汗血馬是最純的馬種,阿拉伯馬和夏爾馬都有汗血馬的血統和基因。三種馬比較起來,汗血馬跑的最快,阿拉伯馬卻是耐力最好的,擅長遠距離項目,速度稍遜於汗血馬。”
李虎丘插言道:“這個我知道,在華夏西漢武帝時期,汗血寶馬曾經給西域人帶來了無窮災難,當時這種馬被稱為天馬。”賽義德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李先生真是博學啊,那您知道英國的夏爾馬嗎?”李虎丘老實的搖頭。賽義德微微得意,繼續介紹道:“馬的用途大致分為兩類,挽用和騎用,而夏爾馬是世界上最高貴的挽用馬,也是世界上力量最大體型最大的馬,這種馬可以拉動5噸的重物,現在英國的一些啤酒場依然讓它們工作。”
這種馬肩高常在2米以上,從頭頂到腳底至少2.6米,成年雄性重達一噸以上,最高記錄一點八噸!它們腳上長有細細的長毛,好象帶有護腳套。二戰之後這種馬的數量銳減,目前為止,這種馬全世界不超過兩萬匹,僅比汗血馬多一些。在十八、十九世紀,這種馬曾經是英國人征戰四方的利器,不管是在阿拉伯還是更東方的華夏,這種兩匹就能拉動重炮在山地間行走的純種馬都曾留下驕傲的足跡。
賽義德說的是日不落帝國時代的事情,也就是華夏曆史上最恥辱的時期。李虎丘麵色一沉,問道:“你替它感到驕傲?”賽義德搖頭道:“當然不!阿拉伯男人心中最好的馬永遠是阿拉伯馬,最好的戰士始終是阿拉伯輕騎兵,但不可否認的是,夏爾馬的確是最優秀的挽用馬,也是最符合您需要的。”
李虎丘問道:“這種馬哪裏可以買到?”
賽義德說:“那看您需要多少匹,如果很少在十匹以內的話,在迪拜就能買到。”
“我需要三百到四百匹,也許更多。”李虎丘道:“我要做的是世界上最豪華的馬車。”
賽義德道:“這種馬隻適合拉車,競技價值不高,所以倒不是很昂貴,但是你需要的數量太多,幾乎接近了英國馬業協會規定的全年出口配額,就算是我也很難買得到,聖師雖然有喻示,要求我完全配合您的需要,但這是超乎我能力以外的事情。”
李虎丘道:“你盡力去買吧,不夠的就用其他挽用馬代替。”
賽義德看一眼麵露不耐之色的農俊靈,知趣的一笑,“您需要的急,我這就去下訂單。”
馬廄裏隻剩下李虎丘和農俊靈。
農俊靈問:“李虎丘,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羅馬?”
李虎丘道:“這事兒不能急,這可是跟整個歐洲和西方世界作對的事情,當然慎重些,據我這陣子調查得知,那裏自從上次被奧坎蘇克他們給光顧了一次後,防範措施較比過去嚴密了一倍不止,你們伊斯蘭教和基督教之間夾纏不清,一尊啟示碑你們說是你們的,他們說是他們的,都把這東西看的比天大,這事兒我要真辦成了,我算是把全世界都得罪幹淨了。”
農俊靈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誰沒得罪到的?”她扳著手指數道:“美國的CIA恨你入骨,華夏有幾家紅色豪門恨不得吃你肉寢你皮,還有斯賓塞家族。”李虎丘打斷道:“這個應該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對手吧。”農俊靈白了他一眼,“孤陋寡聞了吧,看在你曾經被我調戲過一次的份兒上,給你科普一下吧,免得你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