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賊 第四五O章 家(3 / 3)

家人這一關算是過去了,何洛思就在燕宅附近買了一套公寓樓。辦這件事的人正是曾經與何洛思關係匪淺的陳李李,關於何洛思與李虎丘的關係,她最有發言權。自然清楚這屬於曆史遺留問題,屬於有情可原的範圍內。她為何洛思能像個正常女孩子一樣,找個男人生個孩子感到高興。總好過小喝九過去假小子似地裝男人婆。蕭落雁雖然有點封建年代豪門大戶裏掌家大婦的派頭,雖然精明霸道了點兒,但卻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很容易相處。在南洋人的概念裏,李家還稱得上是個好歸屬。

那晚之後得某一天,李虎丘終於靠著死纏爛打一往無前的精神贏回在家中的合法席位。他在被窩裏深情的對落雁和李李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老天似乎有意要考驗他,說完那句話的第三天,他就在申城去見李援朝時遇上了馬春暖姐妹。

在東南經貿工作領導小組的辦公地,李虎丘在走廊裏和馬春暖姐妹迎麵相遇,想回避也已不及。馬春曉對李虎丘的大名早如雷貫耳,但真正見麵卻還是第一回。小機靈鬼似的從老姐的臉頰顏色上便猜到了麵前帥哥的身份。在心中與楚烈做了一番比較,這個李虎丘比楚烈多了幾分邪氣,少了許多英雄氣質。還是楚二哥好一些,真不明白老姐為何會對他念念不忘癡心一片。

馬春暖乍遇心上人,一下子愣在那兒,瞬間想到這人便是自己第一個男人,頓時霞飛雙頰。李虎丘對於這位馬二小姐從來敬而遠之,但現在,他自覺內心中已築起長城,足以抵擋住任何糖衣炮彈香風美人。所以,他沒有刻意回避,主動微笑致意。馬春曉用疑似楚烈萬裏追逃時的目光看著虎丘,“你就是李虎丘?”

李虎丘含笑點點頭。他一笑馬春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賤男人跟姐姐都那樣了,而且二姐為他留在申城發展,暗地中不知為他李家的事業付出了多少,他居然還能沒事兒人似地衝她們姐妹賤笑!最可惡是,就是這個家夥,險些毀掉了楚二哥全部自信。一想到楚烈,小姑娘的火兒騰的一下頂到腦門兒。事先無征兆的抬起小腳去踩李虎丘腳麵。她當然踩不到,李虎丘輕鬆的避過,她小腳踩空卻還不肯罷休,又追著踩過去。馬春暖自然不會看著她胡鬧,把臉一沉,拉住春曉,斥道:“你胡鬧什麼呢?看你成什麼樣子?哪裏有半點像個長輩?”

李虎丘頓時尷尬了。馬春暖卻白了他一眼,拉上春曉匆匆走了。

李援朝的辦公室裏,李虎丘察言觀色,仿佛第一次見麵似地,打量李援朝老半天。他在憑著自己無上的知覺力感知李援朝的氣血運行,經絡阻塞情況。如果是功能性障礙,他甚至有把握不動聲色的就幫老爹治好。觀察了半天,他發現李援朝體內的經絡氣血運行順暢,這個中年男人比絕大多數人的體質要好。看樣子不似功能性障礙,難道是外傷?那就得親眼看一下才能確定了,又或者故作無意的碰一下也行。還有一種可能是生物毒素導致的器質性變化,如果是第二種則徹底沒希望,若是第三種則李虎丘沒有辦法,但也許有人可以做到。聶嘯林就曾說過,華夏古導引術中有一門來自黃帝內經的奇術叫做祝由術,可以導引天地自然生機入人體,幾乎可以做到活死人,肉白骨,令枯木逢春。

李援朝很長時間沒看到兒子,但現在他更想看到的卻是兩個孫子,他非常想讓虎丘把孫子領來跟他說會兒話。家庭生活對他而言似很近,卻又遙不可及。他這二年偶爾會得半天空暇,便會在安保人員的安排下,悄悄前往甬城,在燕宅附近偷看,偶爾能看到燕雨前領著雙胞胎孫子,保姆抱著孫女在外邊溜達。便會心滿意足。

父子二人相顧無言半晌,終於還是李虎丘先開口,“我前些日子去了趟非洲,看見了語冰姐。”

李援朝啊了一聲,問:“她還好嗎?這丫頭上次一別又快三年沒見她了。”

李虎丘道:“她是樂文夫先生的弟子,精通中醫和針灸,在那邊除了搞遊擊隊外還治病救人。”

李援朝的腦子何等聰明,轉瞬間便明白了虎丘話語中的隱意,歎道:“你都知道了?”

李虎丘點頭道:“知道一些,但語冰姐說的不詳細,我想知道的更具體些,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問您。”

李援朝道:“其實沒什麼不可說的,二十四年前我們營在老山前線上作戰,敵方向我們發射了一枚含有生化毒劑的導彈,結果一個營就活了十二個,那種毒劑非常霸道,就算治活後也會留下後遺症,老營長霍建民和我受了一樣的傷,我們的後遺症就是他媽的被破壞了海綿體。”

李虎丘暗道,果然是器質性的病變。隻聽李援朝接著說道:“這種情況在醫學上叫做海綿竇內平滑肌纖維化,是不可治愈的。”停頓了一下又道:“兒子,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能和你媽複合,我何嚐不想?但你也是男人,應該能夠體會我的心情,所以這件事我非常不希望讓你媽知道。”

李虎丘重重點頭,道:“放心,我沒找到治好你的辦法以前不會讓她知道。”

李援朝素知兒子本領神奇,遠非尋常可比,卻還是不敢抱多大希望。歎道:“傷的太久了,恐怕沒希望治好了。”

李虎丘起身道:“事無絕對,隻要你心裏還有她,我就一定要讓你們重新在一起。”

李虎丘走出李援朝辦公室,行至大門外,剛坐進燕東陽駕駛的奧迪車內,身後忽然有汽車轟鳴聲入耳,一輛造型彪悍硬朗的福特野馬跑車隨後而至,馬春曉探頭道:“喂,李虎丘,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李虎丘已決心今後不惹蜂蝶,這丫頭分明是替她姐姐來找事兒的,遂搖頭拒絕。馬春曉彪悍的衝他豎起中指。燕東陽卻忽然笑問:“你想怎麼個賭法?”

“飆車,輸了的一天之內聽憑贏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