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嘯林道:“前陣子打死了一個老對手,老東西居然敢跟老子吹牛皮,說他雖然功夫不及老子,對武道的理解卻足以開宗立派,給他一年時間,他就可以培養出不遜色於老子的徒弟來。”
李虎丘打斷問道:“是培養出不遜色於你弟子的徒弟,還是不遜色於你?”
“是不遜色於老子!”
不遜色於聶嘯林?除了孔文龍,天下間還有誰敢說這句話?
李虎丘驚訝的:“這豈非白日做夢?”
聶嘯林卻搖頭道:“決計不是!”不等虎丘發問,續道:“老子當時也跟你一樣想法,但司徒信義這老小子說的言之鑿鑿,老子便想讓他多活一年又如何?就在他身上用了陰勁,給他留了一年陽壽,原本指望到了日子再去登門看他牛皮吹破羞臊而死,卻不料居然真被老小子培養出了一個年少天才,武道天賦勝過尚楠十倍,心思至淳如渾金璞玉,經過司徒信義稍加雕琢便達到了身心內外皆圓滿大成的境界。”
李虎丘有點不可置信,道:“就算這人稟賦過人天生體力雄健,體術修行可以一蹴而就,但心意修行卻從未聽說有天授的,當年南洋十虎中的圖拉旺體力雄渾無比,心意修行落了下乘,敗在張永寶手上,躲在深宮十五年鑽研佛理,修持心性,這才達到身心圓滿的大成境界,還有昔日的夜須鶴,也是心意難以入神,縱然體力達到了神道境界,卻也不過是個神經病武瘋子,武道圓滿,心血奔湧如潮,氣血難平便會影響心緒,若隻有圓滿體力而無同等的心意修行,他也絕難達到真正的大圓滿境界,您說這人是怎麼克製心猿的?”
聶嘯林道:“你相信有人是先天神道心境的嗎?”搖頭續道:“在見到那小子之前我不相信,但現在老子信了,那小子就是為武道而生的怪胎,擁有最適合練武的先天體力雄健體魄也就罷了,還他媽的是個心思至淳的半傻子,人心有千百竅,他隻通了一竅,世俗人心一概不知,唯獨對拳法一道悟性高的驚人,居然能以拳法開竅入道,輕而易舉便克服了老子深埋地下三十年,你極情傷心紅塵磨礪十餘年才客服的心魔。”
李虎丘道:“聽你這麼說,那他豈非已經是大圓滿的體力,神道的心意,真正實戰起來更可以短暫發揮出神道水平?”
聶嘯林額首道:“正是如此!所以老子不服氣,老子打死了司徒老兒,但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他就可以收一個那麼好的徒弟?老子這輩子就遇不到這樣的天才?於是我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你,不過你小子的斤兩沒人比老子更清楚,鬥生死,老子和孔文龍也未必能勝你,比功夫,你最多能取巧強過大多數圓滿宗師,而老子是希望你能憑真功夫勝過那小崽子,所以才決心創出一套功夫來,能讓你的真功夫也強過了那個小崽子,可惜老子這套聶氏羅漢拳你隻能領悟卻學不到身上。”
李虎丘心道:“原來如此,難怪他這兩天都對我避而不見,卻一直在研究這門拳法。”忽而想起一人來,脫口問道:“您說的這位年輕的武道天下可是叫楊軍虎的?”
聶嘯林大為奇怪,額首道:“那小崽子正是叫這個名字,他是軍火販子葉皓東的兄弟,這小子現在的潛力還沒完全發揮出來,等他遇到匹配的敵手和恰當的機緣時,這天下很快會再多一名神道宗師,到那時,估計老子和孔文龍也已快玩完,這武道天下的未來便要看你和他的了。”
葉皓東?李虎丘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杭城,宋朝度不止一次跟自己說起過這個名字。這人還是張天鵬的合夥人,他另一個叫保利剛的兄弟曾給虎丘留下過極深刻印象,那人當時隻是化勁水平,但據張天鵬介紹,他能夠雙手四槍擊發快如閃電且彈無虛發。虎丘記得當時保利剛用雕刻練習手感,手法技巧如神一般。這個葉皓東身邊有這樣兩個兄弟跟隨,看來也不是一般人物。但不知老魔君忽然跟自己提及此人是何用意?
“您看來打算讓我多了解一下這個葉皓東?”
“此人若為惡,天下必不寧!”聶嘯林正色道:“你有必要知道這個人!如果有一天他成為天下亂源,到那時,我和孔文龍可能已經作古,天下間隻有你一人能製他!”
李虎丘估不到聶嘯林竟會對一個人評價這麼高,道:“說起此人來,我已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人驚才豔羨,是個商業奇才,但據說其功夫一般,背後並無深刻背景,這樣的人物,就算身邊有楊軍虎保利剛這樣的超級武力相助,在今天這樣的世道下,也很難成氣候,卻不知他做了何事,能令您對此人如此關注?”
聶嘯林道:“就憑老子看不透他這六個字還不夠嗎?”頓一下又道:“此人正在謀劃一件大事,若被他做成了,就算是歐美那些坐擁天下一半財富的老牌商業家族也要對此人懼其三分!並且據我所知,他還在打美國軍方一些高科技軍事裝備的主意,如此人物難道還不值得你特別關注嗎?他有朝一日若回到國內,隻怕未必遜色於你那個自由社。”
李虎丘道:“我記得楚烈跟我說過這人,他命人殺了前任總理趙繼東的兒子趙陽,闖下這麼大禍端,他還有可能回到國內嗎?”
聶嘯林笑道:“你做下的事情不是比他還大?還不是一樣繼續逍遙法外?你有李援朝這個親老子,葉皓東卻跟謝潤澤的關係非同尋常!”
李虎丘啊的一聲,驚訝道:“他在國內的靠山是謝潤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