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第一忍者望月出雲守留下的暗之忍者流對嗎?”彭新華沉聲道:“我當然清楚暗之忍者流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更清楚這個組織目下的首腦望月川,也就是望月豔佛的父親,在日本右翼勢力中的地位,就因為清楚,所以我們才不能讓你就這麼毫無價值的把她殺了。”
李虎丘不屑,“你們知道的都是擺在那兒的情報,一板一眼的東西,在這些信息後麵隱藏的是什麼你們清楚嗎?”
彭新華不忿,“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見。”
李虎丘問道:“你隻知道暗之忍者流當代宗主是望月川,但你可知道望月川的忍術有多高?暗之忍者流是個與時俱進的忍術組織,他們結合當代科技又創造了多少新忍術?他們組織裏有多少不遜於伊庭天早的上忍?又有多少徒手殺人如拾草芥的普通忍者?你更不會知道望月一族的族訓隻有四個字,忍耐和奉獻,跟這樣的家族談條件,你真認為會有用嗎?”
虎丘來之前特別做了細致準備,特別向CIA的亞洲事務分局長史密斯打聽了關於當代暗之忍者流的詳細資料。相比較華夏與日本在情報交流上的壁壘森嚴,美國人在日本非常吃得開。CIA甚至有一批特工曾經有幸得到過暗之忍者流當代宗主望月川親自指導過忍術。
史密斯的資料很詳盡,所以李虎丘說的頭頭是道。許多關於暗之忍者流的裝備細節都是軍情局一無所知的。彭新華非常感興趣,聽罷多時,歎道:“李虎丘,如果你不是李副總的兒子,我一定動用手裏的權利把你逼進軍情局來為我們工作!”接著站起續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不了解情報工作,我們的工作核心就是變一切不可能為可能,這條戰線上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人在作出犧牲,我們的成功率從來都隻能依賴百密一疏,所以,不管機會多渺茫,都不能成為我們舉步不前的理由。”
李虎丘也站起身,寒聲道:“我這次與這些日本人結下深仇,所以我不希望留下任何活口,不過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兒,我畢竟是華夏一份子,當然不會強求你把她交給我,但我希望這件事從此與我無關,如果我的家人因為這件事受到驚擾,我會捅出天大的簍子來讓你們無法收場。”
話不投機,彭新華起身告辭,雙方不歡而散。
李虎丘目送彭新華出了包廂,才微微一笑。
回家的路上,東陽開車,尚楠在前,虎丘坐在後麵。
尚楠還有些不甘心,回頭問虎丘:“虎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李虎丘道:“不然還能怎樣?總不能殺進軍情局要人吧?彭新華是體製裏的江湖派,做事縝密老奸巨猾,我已經把該告訴他的都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尚楠道:“咱們準備了這些天,就是不想留下手尾”
李虎丘看一眼東陽,問:“你小子說說彭新華怎麼來的那麼巧?”
燕東陽回頭一笑,“自由社都讓虎哥你給公私合營了,反倒來問我,要是當初聽我的,就咱們哥仨辦這件事,管保神不知鬼不覺就辦完了,還不是你非要叫上老郭他們。”
李虎丘笑道:“開車看路,幹好你該幹的事情,問你呢,怎麼支到我身上來了?當了這麼長時間大龍頭,別的本事沒看出漲來,倒打一耙卻學會了。”
尚楠恍然,訝異道:“虎哥,你是故意讓老郭他們參與的?”
李虎丘道:“死了幾十個鬼子,這個黑鍋忒大了,咱們背的起也不能背,總參參股自由社的科研基地,就掏了那麼點兒小錢,卻定了一大堆霸王條款,便宜都讓彭大將軍占了,他總不能一點事兒都不扛吧?”微微一歎,“隻是沒料到彭新華會到的那麼快,偏偏留下個望月豔佛沒能殺掉。”
燕東陽道:“說起這事兒就更要怪虎哥你了,本部朝和伊庭天早的能耐大過望月豔佛百倍,結果倆人死了一對兒,偏偏跑出個望月豔佛,我和楠哥當時正收拾他們帶來的那些忍者們,這才讓望月豔佛落到老郭他們手裏,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憐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就不信望月豔佛能逃出院子。”
當時李虎丘其實已經連施殺手,但本部朝和伊庭天早奮不顧身掩護望月逃走,二人都非凡俗之輩,賊王又有內傷牽累,不能發揮全部實力,這才讓望月豔佛逃出院子。李虎丘懶得解釋其中過程,把眼一瞪道:“閉嘴!”
回到李宅。
意外的發現李語冰居然從非洲回來了,正在跟春暖聊的熱鬧。姐弟相見自然十分高興。
李虎丘問她怎麼回來了?李語冰垂頭喪氣道:“現在非洲的革命形勢越來越差,整個非洲的軍火買賣都被人控製了,人家隻接受寶石和黃金,現在非洲的槍炮供應緊張,遊擊隊維持不下去了,所以回來想辦法。”
李虎丘從她臉上讀出了深切的疲倦,對比一旁神采奕奕的春暖,女人做到老姐這份兒上真夠失敗的。虎丘有些心疼,柔聲勸道:“要不就留下吧,不管怎麼說,這裏還有個家。”
李語冰抬頭,俏皮一笑,“留下來能做什麼?三十多歲的人,人老珠黃,要什麼沒什麼,我現在就像一個蹲了十幾年大牢的犯人,突然回到社會,發現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馬春暖插言道:“語冰姐,您可一點都不老,您這叫滄桑的氣質,馬春煦那才叫老呢,守著吳振華,柴米油鹽醬醋茶和兩個孩子,一天到晚瞎扯淡,整個兒一八卦婆,您是我的偶像,相信我,隻要您願意,現在走到外頭吼一聲,管保工作一大把找上門來讓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