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當然就是李虎丘!西玄利用風魔五郎試探尚楠,虎丘又何嚐不是用小楠哥做餌在釣西玄。
“李虎丘,華夏大地上一閑散人。”
西玄慨歎一聲:“到底是兩千年國術底蘊啊,英才層出不窮,我隱忍七十年才等到孔文龍離世”
李虎丘打斷他的話,“孔文龍沒有死,他和聶嘯林決戰之後,對世間再無留戀之事,尋天道而去。”
西玄瞪大雙眼,“這麼說聶嘯林到底敗了?”
李虎丘搖頭,“誰能破名利,太虛任遨遊,他們兩個一起走的。”
西玄額首道:“哦,原來他們沒有分出勝負,想必那場決戰你是親眼見識到了。”
李虎丘道:“可惜最後卻道心失守,渾然忘我,錯過了那場決戰的終極部分。”
西玄詫異的:“你難道不是神道境界?”
李虎丘歎道:“你莫非還看不出我的天賦一般?”
西玄佝僂的身子刹那挺起,蓄勢待發的狀態也鬆弛許多,道:“確實是這樣,原來你隻是輕身功夫了得。”他往前逼近一步,問:“你既然有幸看到了那場決戰,應該會有所心得,能否把當時的情形複述一遍?年輕人,你不必試圖出手,神道境界和普通宗師之間的差距是任何技巧都無法彌補的。”
李虎丘微微一笑,“這是一個陷阱,你在釣尚楠的同時,我也在釣你,你敢釣尚楠是因為你自覺得對他的實力有所了解,我敢釣你卻是因為我對你了如指掌,而你對我卻一無所知。”
西玄茂木麵色一沉,“年輕人,不要侮辱我老人家的智慧,你這樣幼稚的心理戰對我是沒有作用的,這一套在日本忍術中已被使用了幾百年。”
忍術中有五車之術,就是在與對手的談話中,能夠攻擊對手心理的話之術。其中:喜車之術,煽動、蠱惑對手以尋找機會;怒車之術,激怒對手,讓對手失去冷靜;哀車之術,引起對手的同情;樂車之術,使對手羨慕自己而失去戰意,從而將對手拉入自己一方;恐車之術,利用迷信等手段讓對手產生恐懼,從而失去戰意;老鬼子二十多歲就達到圓滿大成境界,浸淫此道近百年,道心之堅,豈是幾句話就能蠱惑的?
幸好,李虎丘並無意用什麼五車之術,他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話已說盡,現在是該動手的時候了。
尚楠被困在一團團白霧中,這些白霧中摻有蕁麻汁液,通過呼吸進入人體會引起劇痛的過敏反應,眼睛沾上了甚至可能導致失明。尚楠夷然不懼,閉住呼吸和雙眸,雙手握拳仔細聆聽四周的動靜。
四下裏都是舞刀之聲,同時,一把刀正無聲無息的接近尚楠。在還有不足三寸時,握刀者忽然發力猛刺!這一刀已經十拿九穩,握刀者心頭狂喜。就在他以為自己屠神成功時,卻駭然發現眼前華夏人突然消失了。這一刀並沒有傳來刺入的手感,而他在尋找尚楠的時候卻看見了自己的屁股。接著他感到了臉頰和脖子處傳來的劇痛。到死都不知道就在剛才的瞬間,尚楠一拳迎擊竟將他的刀擊碎,然後毫無阻隔的將他的頭打的在腔子上轉了一圈。
白霧中響起一個語聲,以日語叫道:“用暗器打”話還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聲音的源頭處,一人被尚楠捏碎了喉嚨和頸椎。
噗噗之聲不絕於耳!
原來是剩下的兩名侍從忍者奮力丟出喂過毒藥的手裏劍和忍者鏢,尚楠用手中人抵擋。暗器盡數打在死人身上。
遠空傳來一聲槍響,尚楠目不視物全憑感覺往前一縱,避過狙擊的同時用手中死者當暗器,砸中了另一名侍從忍者。
那一聲槍響仿佛是個引子,很快第二聲,第三聲槍聲不斷入耳,接連開了十八槍。這個過程當中,尚楠動如驚馬躲避了兩次,直到十八聲槍響結束。
風魔五郎憤怒的聲音響起:“是誰?誰在開槍?這是武士的戰鬥,為什麼要安排狙擊手?”
尚楠道:“你從來都不需要一場光明正大的比武,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演戲?”
風魔五郎:“閣下不要誤會,我說過了,隻會用忍術中的一切技巧與閣下交戰,這些狙擊手不是我安排的。”
尚楠語氣平淡:“有差別嗎?”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異味。閉氣不等於封閉了嗅覺,味道鑽入鼻孔,尚楠聞到了,卻一時想不起是什麼味道。這時他聽到剩下的最後一名侍從忍者在悄悄退出白霧區域。風魔五郎的聲音仍舊飄忽不定。當火鐮的光亮起時,尚楠還站在白霧中,此時此刻的白霧已經變成了一個火海陷阱。刹那的功夫燃燒起來,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火光散盡時,場間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