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楠道:“你還不知道嗎?信義堂再被分拆,葉皓東已經放棄了控股權,楊軍虎跟著走了,恐怕今後都不會再出山了。”
李虎丘笑眯眯道:“你說的沒錯,但並不是全部,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葉皓東控製信義堂靠的是股份嗎?”
尚楠登時啞口無言。
李虎丘續道:“什麼公信和公義,姓葉的就算退了,他若站出來說句話,你說林守一和陌寒會如何?”
張永寶道:“你退出自由社十年,但東陽有事情還是習慣來問你,有些影響是一輩子都難消除的。”
尚楠額首,沉聲道:“隻要他還活著,信義堂就還隻有一個魂魄!”
李虎丘道:“自由社和信義堂不同!自由社現在幾乎就是華夏的洛馬麥道,每年拿著百分之八十的政府訂單過日子,欠著國家銀行一屁股債,所有產業和項目政府都有絕對主導權,而信義堂卻是葉皓東的一言堂,這位能源大亨控製著新興的鋰電產業,掌握著兩條石油進口渠道,還掌控著世界上一多半的地下軍火貿易,富可敵國還攥著槍杆子,現在還要搞什麼政黨,這樣的人物就算有天大貢獻也不可能讓人完全放心。”
尚楠和張永寶安靜的聽著。
“老爺子這任結束就要退了,在退下來之前已下定決心要不計代價徹底分拆信義堂,葉皓東退居幕後也不行!”李虎丘斬釘截鐵道:“老子是老爺子的親兒子都隻能窩在這兒借著當跌打先生,給小姑娘掰腳脖子混日子,他姓葉的不過是謝伯伯的幹兒子,說到底其實就是個利益同盟,他憑什麼就可以妄圖挑戰國家的權威?”
尚楠沉思片刻,遲疑問道:“虎哥的意思是,如果葉先生不肯徹底隱退,你遲早要幫他一把?”
小楠哥的話說的隱晦,但意思卻已經明了。李虎丘笑眯眯道:“你說對了!國內黨內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前幾年如果不是有一場對印戰爭,黨內的革新派和守舊派恐怕早就先內訌了,這種情況下財雄勢大的公信和公義兩黨一定會得到兩方麵的拉攏,革新派是想控製,守舊派卻會不計代價的拉攏,也許再過十年,他們就有機會參與到國家的權力遊戲中來,這是國家發展民族崛起的大勢所趨,也符合時代的需要,唯一不需要的就是葉皓東這個人!”
張永寶道:“所以他必須得死?”
李虎丘點頭,“三年之內,老爺子退下去以前,他若夠聰明,最好自己解決這個死結,他若不肯死,即便是小楠哥和楊軍虎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我也隻能親手送他離開了。”
尚楠道:“楊軍虎是我的對手,你是我的兄長!”
李虎丘微微一笑,“別這個如喪考妣的慫樣子,據我這幾年的觀察,葉皓東這廝聰明的緊,我看他多半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尚楠也是內外通明的神道宗師,李虎丘一說便知其意,不可置信的問道:“虎哥的意思是他會假死?”
李虎丘反問道:“怎麼?你覺得不可能嗎?別小看了這個假死,對於有些人而言,假死其實跟真死並無區別,他活著就像一麵旗幟,倒下去便隻是一張布。”
尚楠領悟道:“我懂了,他活著,不管是在位置上還是退下來,信義堂的人都得認他這個龍頭大哥,就算是林守一和陌寒這樣的已經獨當一麵的人物也隻能對他保持敬重,但他如果死了,就算隻是假死,那些人也會把這假死當成真死,絕不會讓他死而複生重新拿走他們手中的權利。”
李虎丘深吸一口煙,卷了一支遞給尚楠,笑道:“說的有理,賞你一支。”
尚楠點燃,滿滿的吸了一大口,陶醉的:“好玩意,舒心養神,雖然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它的害處顯而易見。”
“就好像葉皓東,害處顯而易見,但如果你的身體修煉的夠強,他便是絕妙的好東西。”李虎丘接道:“往前一步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再退一步,天高雲淡海闊天空,從今後我也要對此人說一聲佩服!現在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