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叔您抬舉祺兒了!”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有些過火,已經遠遠超出了原來那個小乞丐的見識範疇,張祺趕緊笑著搪塞過去。
“其實,這些都是平時聽東城那個說書先生說的,他說雁過留蹤,人過留名——無論何種野獸留下的痕跡,都會反映出它們當時的情形。比如說看1ff8城隍廟外牆腳下得汙跡,無論是誰看道,都會想到經常會有人到那裏出恭,而且老少都有!哈哈…”說完,張祺衝著王大叔做個鬼臉,笑的意味深長!
其實這些都是他前世喜歡農閑時打獵的父親告訴他的,不過城東有個說書先生倒是不假。
“那倒是,不過你小子還挺聰明的!”聽到他說城隍廟牆腳出恭留下得汙跡,王大叔老臉紅的趕上紅布了——那可是他們大家夥通力合作的結果!何況這小子那個鬼臉和不懷好意的笑,讓他實在有些羞愧。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出兩三裏地,山林間的小道開始變得難行起來,河兩邊的山勢也開始變得陡峭,沿途灌木逐漸減少,倒是鬆柏等常綠喬木增多,隱然成林。
前麵的水聲更響,他們緊走幾步,爬上一個坡,看到前麵是一處陡坡。那條小河在這裏彙成一塊兩丈見方得水潭,河水下流形成一個落差,衝擊水潭發出很大的響聲。此刻時至午時,冬日暖陽照在身上十分舒服,映在水潭之中,亦是波光粼粼。
水潭東邊是一片柏樹林,西麵山體比較高,距離水潭五丈左右,又是一片柏樹林,樹林後麵一片山壁約有二十丈高,離地不到一丈處有個一人多高的洞口,從下麵看不見裏麵的情形,不知道能不能住人。不過,卻是讓張祺一陣興奮。
這個洞口的位置完全符合他心中的想法,避風、臨水、麵向太陽,還離地將近一丈--如果能住人,真是蒼天庇佑!
“王大叔,快看,”他指著洞口給王大叔人看。
“這裏離地太高,上下不方便,行嗎?”王大叔打量了一下,皺著眉頭說。
“洞口離地高,洞裏麵就不會潮;開口朝南,不怕北風吹,還能曬到太陽;緊挨著水潭,以後用水豈不方便——如果能住人就太好了!”他趕緊給王大爺解釋。
“我們紮個木梯,白天用來進出,晚上收起來;不會影響什麼,而且還能很好的防備野獸,您說還有比這裏再好的地方嗎?”
聽他這樣一說,王大叔也覺得這個山洞實在是個理想的居住之所;可是對於他一屆幼童,思慮如此之周到,不由心中暗暗讚賞此子的機敏,心中對他的印象又提高了很多。
“若是大叔那隻臂膀還在,這點高度倒是不成問題,可如今…洞口這麼高怎麼上去,進不去山洞又怎麼知道此處能否住人呢?”望著離地一丈多高的洞口,王叔苦笑搖頭。
“那要委屈一下大爺您了!”張祺不好意思的笑笑,“您蹲下來我踩在您背上,等您站起來,我就能夠著洞口了,隻是這樣您就受累了!”想到搭人梯的方法,張祺趕緊告訴了王大叔。
“沒問題,祺兒來吧!”聽到有辦法上去,王大叔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走到岩壁前蹲下,回頭衝張祺一笑說道。“時候不早了,趕緊上去看看,如果行,就是這裏了。”
很順利的,張祺搭人梯爬上了洞口。先看看洞口周圍,發現沒有野獸進出的痕跡,就大膽的直起身子走了進去。
石洞有兩三米高,待往前走了幾步,仔細打量,他不由得笑出聲來。此時午時剛過,太陽光從洞口直射進去,洞內一片明亮。這個石洞比張祺想象的還要好,裏麵不僅地方很大,而且還有三四張現成的石床,看來是前人開采而成,不過廢棄已久。至於是何人所為,那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想到終於在這茫茫山林中有了屬於自己的立足之地,他不禁笑容滿麵!
待他從上麵下來,將洞裏的情形告訴了王大叔。王大叔也是一陣激動,想到以後就有了立足之地,兩人不由得相擁而笑。
“祺兒,如你所說,這兒確實是個住人的好地方,卻不知道附近是否有人,會不會影響我們今後的安全?”不愧是行伍出身,開心過後,王大叔很快想到了安全問題。
“大叔言之有理,雖說這個山洞看來廢棄已久,不過還是四處看看的好!”聞聽王大叔之言,張祺不禁心中一緊!意識到自己開心的太早,心中不禁有些赧然,不過他心中對王大叔的老成持重,卻是十分佩服!
兩人沿著河流一路向上,找到了山上的一個泉眼,並且分頭搜索了河流周圍方圓近十裏範圍,確定這裏無人居住,兩人才放下心來。看著清澈的泉水,想到今後就要在此生活,二人終於放下心中的擔憂,相視而笑!
看看約好的時間就要到了,兩個人趕緊回轉。
回到約好的穀口,狗子和黑娃不在,可是地上放了不少山果和野菜,看來他們兩個也有收獲。等待片刻,兩人又抱著一些山果回來,看到王大叔他們滿麵喜色,知道二人找到了住處狗子和黑娃也是一陣歡喜。
看二人滿麵疲憊之色,狗子拿些山果遞給他們,卻被二人搖頭拒絕;見此情形,狗子二人雖然早已饑腸轆轆,可還是耐心的等候鄭大嬸他們,黑娃還特意挑出幾個大點的果子,說要等會給倩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鄭大一行終於滿麵疲憊得出現在幾個人的麵前。
原來,由於同行的孫婆婆和劉大爺年紀大,腿腳不好,再加上整天不曾進食,他們一路上走走停停,比預想的時間晚到了會。看到幾個人喜氣洋洋得迎接他們,後來的人便明白過來;再聽他們親口說出找到住處和食物,更是開心不已。
大家坐下來,吃了些山果,看看天色不早,帶著剩下的野菜和山果趕緊向山洞走去。
等到做好木梯,眾人進入山洞看到寬敞的洞穴和靠牆的石床,眾人不禁心中大定;再聽說前麵水潭中有魚,山裏還有不少飛禽和野獸,眾人更是徹底放下心中的憂慮。
雖然此次進山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然而這裏有住有吃的,雖然遠離人跡,可無論如何,卻要比城隍廟乞討為生的日子好多了。
待分好住處,王大叔帶著黑娃和狗子出去捕了幾條魚,大牛和張祺打材回來生火煮了魚湯、野菜,加上剩下的山果,大家吃飽喝足收起木梯,在滿足中進入了夢鄉,而眾人進山的第一夜也在篝火中降臨了。
盡管躺在那裏,張祺卻是了無睡意,想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種種,心中波瀾起伏!。
終於,不用做乞丐了,可是往後的日子怎麼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