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上司命令卻不得不執行。
隻是他擔心手下兄弟安危,這頭領命去了,腳下卻有些遲疑。
便在這時,那李華安搖著扇子站在門口冷笑著道:“什麼狗屁衙門,不過些個蠅頭綠豆官兒,也憑的拿架子,我呸!來呀,給我衝進去搶人。”
頓時,兩側就湧出來十來個家丁,悶著頭就要往裏衝。
林捕頭一見這般情形,頓時驚駭的跳起來三丈高,一頭衝到大門邊,呼啦一下就把大門甩上。一時又招呼著幾個門房拿了粗壯的門栓扣上。
隻聽此時門外便咚咚咚的拍門聲便響個不息,叫罵聲,怒喊聲,嚎叫聲,不絕於耳,喧囂衝天。
李華安便隔著門叫罵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狗日的東城衙門,一院子芝麻綠豆。有本事抓人,卻沒本事與我當麵,到當起了縮頭烏龜。快快將我家朋友西門大官人禮送出門。要不然叫你們一衙上下,吃不了兜著走。”
林捕頭正要罵回去,卻不想被一隻手伸出給攔住了。
他轉頭正要發火,這正氣頭上呢,誰這麼沒眼力介。
轉頭一瞧,卻是自家上司白文中。
“任他去罵,不用管。他李家今兒鬧的越凶,回頭跌的越厲害。咱們隻管穩坐釣魚台,看他們跳腳便是。”
林捕頭這下糊塗了,他這上司今兒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難不成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陰謀?
正要開口相問,那頭就見到一個小廝匆匆從後院跑了過來,一頭奔到白文中跟前,拱手道:“大人,開閘了。”
白文中聽到這話,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痛快,痛快。老子活活受了一個月的怨氣,今兒可是十足十的開解了。痛快!”
林捕頭卻急了,一把按住歡喜的就要跳起來的白文中道:“大人又什麼大喜事了?哎呀我可顧不上什麼喜事了,咱們東城兄弟們都還在外頭呢。大人快想想辦法吧。”
白文中便一拍姚班頭肩膀道:“開門!”
林捕頭又是一愣。
剛才叫著關門,這會兒又讓開門。
這是要弄啥呢?
正要去拿門栓,卻不想院牆外頭先扔進一頂墨綠色大帽。
白文中和林捕頭定睛一看,頓時心裏發冷。
這是張曹案的大帽!
難怪今日上堂的時候,幾次傳話叫張曹案快來,卻始終不得見他人影。
看這情形,莫不是被人捉了去?
“嘎嘎嘎嘎!姓白的,你當你這破衙門是銅牆鐵壁?快給老子滾出來,一人換一人。要不然,哼哼!這姓張的今日沒了命,可是你造的孽!”
這頭林捕頭就是要急著開了門衝出去,白文中卻大叫一聲:“別忙開門!”
一頭他便叫隨從拿了一架梯子過來,又叫來報信的小廝爬上牆頭張望。
那小廝張望了片刻,跐溜一聲滑了下來。
“可見到陸夫子在外?”
白文中急切的一把抓住小廝便問。
“未曾見著。”
白文中因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歎口氣:“張曹案這是被綁架了啊。”
卻在此時,大門又咚咚咚幾聲:“東城衙門聽令,西城衙門今有民人出告,說你衙胡亂綁人,屈打成招。今有出告人李宅大官人,又有見證人東城張曹案。快快打開門來,與我去西城衙門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