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民人一聽,當即喊道:“該,當然該!”
葉言嘿嘿一笑,手指一揚,遙指前方:“那囤積居奇的李府混賬大管家就在前方,見我東城民人奮起。擔心自家貨物受損,正往碼頭去,諸位說,如何是好?”
民人這下都被勾起了氣來,當即喊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砸店啊!”
葉言一拍大腿:“對呀,砸了這幫混賬鹽販子的店去!”
“同去,同去。”
民人紛紛高呼,葉言見狀,心中更是豪奮。
“好,同去!”
一時路上民人紛紛簇擁著葉言在前,人群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一路鋪天蓋地,徑直往東城碼頭滾去。
等到碼頭邊上的五門大木牌坊時,激憤的東城民人,此時怕已聚集不下上千人。
其聲如雷如濤,呼嘯而來,沸騰衝天。
隻見一人越眾而出,當先高聲道:“諸位東城父老,自有我東城設關以來,西城中富商大豪始終當我東城如同排汙解垢之地,掐我士子名額,動不動就朝我東城開閘放水,毀我田畝,絕我收成,卻從來不聞不問。如此惡商,諸位還能忍嗎?”
人群頓時爆發出一聲高喊:“不能!”
那人一手指著葉言道:“富商大賈,欺我辱我。諸位請看。這少年正是我東城葉言,前些日子在楊家鎮龍舟賽上可是替我東城人掙了偌大臉麵。【零↑九△小↓說△網】”
人們紛紛轉頭看向葉言,但見葉言瘦弱身形,渾身血汙,好似被人打得氣若遊絲一般。
“諸位,這少年因為家貧,被東城指揮使西門慶汙蔑陷害,百般侮辱。今日氣憤不過,本去了錢家鋪子上找那西門慶理論,卻不想那西門慶仗著勢大,竟將這大好少年一頓毒打。
人群早就因為之先的流言起了氣憤,一聽還有這番周折,當即同仇敵愾起來。
“諸位請看。”
說著一拉葉言袖子,隻見葉言白皙的胳膊上好幾道“血痕”,仿佛被皮鞭抽過。
頓時個個看的咬牙切齒。
“這少年去東城衙門出告,卻不想被府城李家大管家李華安帶了西城衙役打上門來要奪西門慶。”
說了話,那人又一手指著前方碼頭邊一棟鋪子道:“狗仗人勢,欺壓良善。咱們東城人是孬種嗎?諸位,你們說,這樣的羞辱,我們能不能答應?”
“不能!”
“那你們說待怎地?”
“燒了這幫畜生的鋪子!”
“對,燒了鋪子,叫這幫畜生滾蛋!”
一時人群激憤,就有人點起了火把,大吼一聲:
“東城父老,隨我上啊!”
人群頓時如潮水般湧向碼頭一溜的商鋪,不知是誰第一個先出的手。
隻見一柄火把扔出,正對碼頭邊堆積著的貨物。
頓時,一股煙塵騰衝上天。
緊接著無數火把便紛紛扔來,一時將一溜店鋪都點著了。
隻聽到店鋪裏雞飛狗跳,嚎叫不已。”
那頭正在自家鋪子裏驚慌躲避的李華安,此時因為鋪子被點著了火,一時濃煙滾滾,趕緊嗆著喉嚨跑了出來。
葉言眼疾,一見是李華安的身影,哪裏還能錯過。當即便喊道:“快看,李府官家出來了。”
便有幾個半大小子應聲衝了出去,就要拿住那李華安。
那李華安許是屬兔子的,見勢不妙,當即腳底抹油又抬腿就開溜。
隻是眼下已是到了碼頭邊,再跑,他除非往大運河裏跳,又能跑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