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勤晚上還是過來蹭床鋪了。
小蕊請假回老家,多出一張床鋪,柴勤幾乎天天來報道,一進宿舍門,就會張開雙臂大笑:“小鳳小滿,你們想我麼?”
小鳳蔫巴巴的,我想起自己最近剛剛洞悉了柴勤之前的隱私,有些心虛,覺得有必要支持她一下,於是我跳起來,熱情的抱她:“小勤,我很想你!”
我很佩服她,敢於追求自己喜歡的男孩子。更多的是同情她,追求一個麵癱冰山,這是需要莫大的勇氣滴!
柴勤特別驚訝,朝著小鳳眨眨眼睛,又看看我,小鳳有些尷尬的走過來,拉開我的手,笑話我:“小滿就是人來瘋。”
我咧開嘴笑,看看柴勤,她雖然笑著,似乎很不自然,她和小鳳一直眼神交彙著,我又訕訕然了,覺得似乎在宿舍裏礙著她們了。
桂亮晚自習還沒有回來,我一個人杵在宿舍,似乎有些多餘,我訕訕的朝著她們笑:“我出去上一會兒網回來!”
我們宿舍樓下就有家新開的網吧,過去挺方便的。
秋初了剛下了雨,傍晚的時候,涼風一吹,混合著雨水的陰濕,還真有些涼,我順手裹了一件防雨衝鋒衣,兜頭兜臉的把自己裹成一團,往網吧走。
平時我都是在蹭小蕊的筆記本用,這還是第一次去樓下這個新開的網吧,一推玻璃門,一股混合著煙味的刺鼻氣味迎麵撲來。
吧台的小網管正在和收銀的小妹妹調笑,看我進來,有些不耐煩,點著上網規則給我看。
我乖乖的登記了身份證,又掏出十元付了押金,抽了塊上機的牌子,對著牌子上的號碼往裏麵走,這裏條件不錯,都是沙發座兒,一排三個人,好多小姑娘都劈裏啪啦的敲著鍵盤,打魔獸的打魔獸,敲勁舞團的敲勁舞團。
我循著號碼走過去,跟我一排的左邊是一位長得非常創意的小姑娘,顴骨高得將眼睛都給擠沒了,眼睛睜著就跟閉著沒什麼兩樣,她正披散著頭發,咬著香煙在敲勁舞團。
右邊是一位瘋狂的姐麼,正半蹲沙發上麵目猙獰的殺獸。
我一邊看她們,一邊探身,一根指頭就這麼一捅,啪嗒一下,左邊的小姑娘的屏幕立刻黑了。
她傻眼了,轉過臉來傻乎乎的看我,細細的眼睛眨巴眨巴。
“對不住對不住!您繼續!”我一頭冷汗,默默的蹲下去,又伸出一根手指,啪嗒一下,捅右邊的機箱,哎呦喂,我一抬頭,驚悚的發現右邊的那位姐麼的熒屏也黑了。
順帶左右二位的臉都黑了。
“喂,你的機箱在後麵!”先前敲勁舞團的那位踢踢桌子的後麵,我立刻淚奔了。
這到底是什麼牛逼的人才設計的,怎麼機箱就不在它該在的位置呢。
“我靠,你欠抽吧!”顯然右邊的這位脾氣更爆裂點,伸手抓住我的衣襟,順帶晃了晃我。
我立刻膽怯了。
非常孬種的朝她倆笑。
好在笑容估計十分真誠,那兩位同時罵了一句,又坐下繼續輸號登陸,我擦擦冷汗。
“機箱在正對麵的桌屁股那裏!”我自言自語的蹲下來,看見右手邊的機箱,口裏念著,手裏條件反射的又給捅上了。
得了,那姐麼剛登陸了遊戲界麵,給我一捅又給黑屏了。
OMG,以前我在老家時,機箱都是這麼擺放的,我這完全是動作跟不上思想啊。
她暴怒之下,拍案而起。
“你怎麼回事啊!純心鬧事吧!”
我傻乎乎的蹲下來,幫她又捅了一下機箱摁鈕,有些歉意的朝她笑:“重啟了,重啟了……”
她掄起肥碩的拳頭就朝我砸過來。
“哎呦喂!”我嚇得抱頭蹲在了地上。
那記拳頭沒有落在我的身上,我抬頭的時候,正巧看見那姐麼微笑的臉,表情聖潔的跟聖母一樣。